在镇西王府的墨漆大门上,高悬的镇西府三字牌匾如刀砍斧凿一般,两名披挂重甲的兵士手持斧钺,正在把手正门。
李夜清走上前去,将油纸伞收起后就来到了镇西王府的大门前。
那两名兵卒刚要拦住李夜清,却发现大门已经被人打开。
一位穿着窄袖劲装,腰间悬挂着一口障刀的年青武将走出,对李夜清拱手躬身道。
“请问可是李公子?”
闻言,李夜清稍稍一愣,继而颔首道。
“正是。”
年青武将伸手示意道。
“镇西王有请李公子入府相叙,请随下官而行。”
见此情形,两名手持斧钺的兵卒也连忙让开一条道路。
李夜清跟在年青武将身后,进入镇西王府后面前就是一方镌刻着圣人西逐妖魔图的巨大浮雕影壁。
镇西王府有正殿八间,后殿五间,是宫城规格下的第一等,不论梁栋、拱斗和檐角皆用彩色绘饰,除却这些细微之处的青碧彩绘,整个王府多是以黑漆油墨粉饰,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李夜清随年青武将走过正殿旁的廊道,不免开口问道。
“还不知大人名号,又如何识得我?”
闻言,年青武将微微一笑,回道。
“回玄祯殿下话,下官是镇西王亲卫的统领罗岐,今早就奉命等候殿下到来。”
李夜清点了点头,又问道。
“我记得镇西王府中共有三卫,雍和、鸱吻和龙鱼,敢问罗兄是哪一卫统领?”
听到这位殿下称自己罗兄,年青武将有些紧张。
“殿下这称呼叫下官惶恐,下官为鸱吻卫统领,负责守卫镇西王左右。”
随后李夜清也不曾追问下去。
但他们并没有进入镇西王府的正殿,而是走向了王府中最高的那栋出檐高楼。
莫约两盏茶光景,二人通过曲折的廊道来到高楼底层。
罗歧指着高楼道。
“此楼名为西望,镇西王现正在楼上等候。”
走进后,只见一层平平无奇,只摆些兵器,因不曾掌灯的缘故,稍稍有些昏暗。
西望楼共七层,李夜清走上顶层后,终于在首座上见到了这位七年未见的镇西王。
镇西王李烈从檀木铁椅上起身,走到李夜清的身前道。
“玄祯,多年不见啦。”
李夜清看着这位龙骧虎步的镇西王,连忙拱手行礼道。
“玄祯见过镇西王。”
“行了,我们爷孙俩还扯这些虚礼干什么?”
李烈上前抱了抱李夜清,山巅境武者的力道即便是让入了知境的李夜清也觉得双臂被箍的生疼。
“好小子,几年不见,竟然都入了知境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松开后,李烈拍了拍李夜清的肩膀,感慨道。
“根骨打熬的不错,武者境界也入了先天,不错,不错!”
见到性格豪爽的李烈,李夜清也放松了下来,笑道。
“三爷爷谬赞了,有高人指点我的武道,如今才入先天武者都算是我悟性低了,倒是三爷爷您这山巅境的武道境界才令人敬佩。”
李烈招呼李夜清坐下后,将一壶酒放在了他面前木案上道。
“好小子会说话,这话叫你三爷爷听着高兴,说说看是谁教导你的武道,若是寻常武者,那还不如让三爷爷教你。”
李夜清斟下了两盏酒,递给李烈一盏道。
“三爷爷应该听过他的名号,西方钟山上的烛阴神君。”
听到烛阴神君四字,李烈端着酒盏的手愣在了原地,良久他才喃喃说。
“臭小子真是有大机缘啊,这世间所有武者都向往着一个顶峰,而距离那顶峰最近之人,就是钟山烛阴,只是烛阴已经销声匿迹了数百年,本王原以为他深居钟山,时时看管着桃止山,没想到竟然会在玉京城。”
言罢,李烈坐回了原位。
李夜清抿了一口李烈给他的那酒,只觉得入口如火烧,下肚似尖刀,虽然极烈,但毫无疑问是好酒。
看着李夜清皱起的眉头,李烈不禁朗声大笑。
虽然作为镇西王,但李烈却不似其他亲王那般妻妾成群,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武痴,一生仅有一位发妻,但在他三十岁时,镇西王妃病逝,不曾留下子嗣,李烈也就没有续弦。
圣人李镇有兄弟七人,开元末期与妖魔开战后亡故三人,夺位之战,李镇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二弟李陌,如今仅剩李烈和李镇。
李烈自己无后,一直将李镇之子视为己出,以前他最疼爱的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太子李洸,如今则是李洸独子李玄祯。
???.biQuP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