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将军腰间别着一柄寒光刺眼的长剑,正是玉衣卫剑甲营的统领裴旻。
李夜清见到裴旻,立即辑手行了一礼道。
“裴旻将军,别来无恙。”
裴旻辑手还了一礼。
“李都司,指挥使大人他已经在偏室等候了,请随我来。”
随后李夜清就在裴旻的带领下,快步前往了玉衣卫衙署的偏室。
这里位于衙署正堂的右侧,却单独加上了一道法门,只因里面存放着玉衣卫的诸多有关妖魔案件的卷宗。
将李夜清带到这里后,裴旻便拱手离去了。
看着眼前正在翻看卷宗的玉衣卫指挥使李北骧,李夜清上前一步,行礼道。
“绣衣直指见过指挥使。”
李北骧按住手中的卷宗,抬头回道。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如此拘束。”
闻言,李夜清看了看四周,确实四下无人,连一只精怪都见不到。
“早说啊五叔,我先讨杯茶喝喝,这一路赶来,风雪大的吓人。”
言罢,李夜清就拍了拍阑衫和风兜上的雪渍。
李北骧看完了眼前的卷宗,一把合上推到了面前,指着另一边的木案道。
“茶在书桌上,自己倒去,对了,给我也倒一杯。”
“知道了。”
李夜清道了一声,随后去斟下了两杯有些冷了的清茶,递给李北骧一杯后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端起茶盏后,李夜清浅啜了一口茶水,看向眼前双眉微皱的李北骧,问道。
“五叔,你这么急急忙忙地喊我来玉衣巷里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李北骧拿起茶盏,敲了敲眼前的那份卷宗。
“你自己看吧。”
“什么案子啊。”
带着些许疑惑的李夜清打开了卷宗,按理说现在圣人远征大月氏回京,玉衣卫的符剑两营和左右神君都已经坐镇于此,哪里还有用的着他这个挂职都司要处理的案子。
可李夜清打开卷宗后才看了数列,他就险些将嘴里喝的一口茶水给喷出来。
“柳折他死了?!”
“嗯,这个卷宗是陇西道清河县官衙刚刚送到京城的,我也是才收到不久。”
李北骧点了点头,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茶盏道。
“所以这件事,我打算交给你去办。”
但李夜清听见这话,眉眼间却有了些诧异的神色,不禁问道。
“交给我?五叔,我都已经从玉衣卫离职了,现在就是个隶属于监察御的绣衣直指使者,更何况,这次去蜀地,还有左右两位神君随行,那陇西道的妖患再怎么厉害,按理说也用不着我吧。”
李北骧喝了剩下的半盏茶,看向窗檐外的落雪道。
“那妖魔境界高的厉害,连水神府君都生生吞杀了,你连知境都还不是,当然用不着你出手,要你帮忙处理的是有关柳都尉的家事。”
“五叔,你这话多少有些让人心寒呢。”
李夜清开了句玩笑,但立马又问起有关柳折家事的事情。
“柳都尉既然不幸死于妖魔之手,我们朝廷拨款安抚遗孀寡女便是,还有什么难办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那柳都尉有弟兄数人,都不是些有能力的善茬,早盯着柳折留下的那些朝廷给的抚恤钱财了,而柳折这个人虽然心不坏,但到底有些劣嗜,俸禄向来只够自己花销,听清河县的官衙说他的妻女尚且还要靠娘家养着,他活着还好,现在他死了,那些地痞还不得欺压死她们孤儿寡母。”
说到此处,李北骧重重地叹了口气,将那卷宗拿回手中,惋惜道。
“柳折虽然有些劣性,但到底是为玉衣卫立下过汗马功劳,又作为我李北骧的手下这么多年,我实在不忍看他死后,遗孀孤女遭人欺凌,而左右神君虽然有神通,但到底还是妖身,这些人情事有些处理不来,加上你和柳都尉也有些私交,因此我才打算将此事交给你来办。”
听了李北骧这些话,李夜清心中也有些难过,他点了点头,起身应道。
“五叔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妥,等青雀山祭祀大典结束后,我就该启程去蜀地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嘱托的话,我便告辞了。”
可就在李夜清要离开时,李北骧却又喊住了他。
“等等,还有件事。”
李夜清也循声转身,继而坐了回去。
李北骧拿过茶盏,续上了两杯道。
“还记得那晚玉京妖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