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妖袭?”
李夜清听见这四个字,骤然有些愣住了。
“嗯。”
李北骧双指捻起茶盏,随后那盏中的茶水就因为灵气而泛着丝丝热气。
“那晚玉京妖袭,大妖九婴又再次现世,北荒英招氏族的几只大妖也都在玉京城现身作乱,根据这些时日神人两道的详查,查出了那晚在玉京城外,出现了一位英招氏青年。”
低头抿了一口盏中茶水后,李北骧又缓缓说道。
“那年青的英招氏族应该就是那晚玉京妖袭的幕后主使,但他和诏狱底下关押的那个老英招妖却不知是何关系,只是那老妖已死,这条线索也查不出什么原因。”
李夜清用指腹摩挲着手旁书册锋利的纸角边缘,一时间也插不上什么话。
“现在各道州郡都在严查,因此多少有些混乱,但除了那英招氏之外,还有一人,需要你多留心。”
闻言,李夜清双眉微挑,询问道。
“还有一人?是谁。”
李北骧端着茶水,说起那几月前的妖袭案件经过。
“还记得神乐关提点被杀,以及乌谷梁遇袭吗?”
李夜清赶紧点了点头,那晚神乐观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
“当然记得,有左道歹人觊觎我大玄神册和那神册中各神灵的真名,那晚我和上庸学宫的弟子温阮还遇上了那左道之士,只是没能够留住他。”
李北骧摇了摇头,将另一卷卷宗推到了李夜清的面前。
“现在那人的身份已经被我们玉衣卫和大理寺查清了,并非是什么左道之士,相反的是他来历还大的惊人。”
李夜清拿起卷宗,越看越觉得心惊。
见李夜清看完了记载着那人身份的卷宗,李北骧便收了回去,咂舌道。
“这人就是吴家子弟,同时还是悬空寺的外门弟子,又身兼悬空寺的行走使者,他这一抢神册,动机有些令人后怕啊。”
如若只是寻常的左道之人想趁乱为非作歹倒也罢了,就算是偷盗神册,也不过是抓住判刑罢了,可这吴縉彧却是汝南吴氏的子弟,还有着悬空寺的这层关系,那牵扯可就大了,也同时代表了不能轻易动手。
李夜清想到这后果,不免后怕,眼下大玄国虽然表面上昌盛,但内里其实还有诸多隐患。
“五叔,那这岂不是坐实了汝南吴氏的反叛的罪名?”
李北骧曲起手指,叩了叩卷宗案的桌面道。
“汝南吴氏是一定有问题的,要办他就在这数月间,五叔也不瞒着你这些事情,现在我们玉衣卫手中已经掌握了诸多汝南吴氏与妖魔勾结的罪证。”
但李夜清有些讶异,他多少也在玉衣卫挂职了一两年,可是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
“已经掌握了汝南吴氏的罪证?什么时候的事情,五叔,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李北骧淡然道。
“你以前是个闲职,和你说这些事情做什么,你现在是圣人亲派的绣衣直指使者,这才和你提起。”
“好吧。”
李北骧站起身来,双手负后道。
“而现在,有眼线在陇西道一带发现了那吴家子弟的踪迹,所以需要你去蜀地时留心此事,但不要太过逞强,该退则退。”
听到这话,李夜清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放心吧五叔,这次西行有句芒和女英两位神君随行,而且还有烛阴神君在,我看怕是整个大玄国都难有人能伤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