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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江言就不动了。

金丞两只手都?在震,小臂止不住跟着震,血管好似从手背一路绷到了太阳穴,在额头上画龙。怎么他就是花家的人呢?凭什么他就是花家的人呢?他要不是,现在该多好啊。金丞生气,不为别的,他知道?舍不得。

人就怕惦记上什么,惦记上就等于?给?自?己画了牢笼。他对江言的感情就是一座监狱,他必须要服刑。

没有办法,金丞只能这样撒气,最?后还?隔着布料咬住了江言的锁骨。他像啃骨头的流浪狗,逮住了不肯撒口?。他没法和江言说,现在更是关键时期,说完了他又怕影响江言的比赛心情。这也怕,那也怕,金丞咬着江言的队服,给?锁骨那地方咬了个大窟窿,哭出了声。

江言的手搭在金丞的肩膀上,怎么哭成这样?

半晌,哭声都?快没了,江言头顶也是一片白雪。他特别想?板着金丞的脸骂个明白,结果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他:“我是哪儿做得让你不高兴了么?”

金丞哭了个红鼻头,下眼睑像是沾了杀无赦的朱砂,摇了摇头。

江言拍了拍他,从地上捡起羽绒服,重新披在了金丞的肩膀上。“走吧,咱们回去再说。”

后来金丞也不知道?怎么回得宿舍,宿舍里已经没人了,他才?察觉到冷,哆哆嗦嗦地靠着暖气坐。江言给?他倒了热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问他到底怎么了。

金丞眼神都?打直了,吸着鼻子说:“压力?太大了,外协太强了,有点受不了。”

这样一说江言就懂了,将金丞刚才?一系列的不合理都?化作了合理。因为越是顶尖运动员,越是踩在了崩溃的边缘,每个人都?有发泄的方式,但也有一些时候完全无法自?控。金丞的崩溃他完全理解,他曾经也有过?。

对成绩的渴望和压力?可以?逼一个人拿金牌,也能逼一个人歇斯底里。

“没事,别想?太多,就当是一次见世面的训练。”江言搂着他哄,“教练对咱们也没有指标,没规定咱们必须拿什么牌回来,实在不成就当涨涨经历。”

“嗯。”金丞闷头在江言胸口?。

“我以?前也这样过?,大喊大叫的,像疯子。”江言只有心疼,“你现在才?18岁,哪怕这次没拿牌子也是国家第一梯队,明年奥运会选拔说不定就过?了。到时候你上了奥运,19岁小将,你怕什么?”

“我怕……”金丞怕得不是这个。

“不用怕,这有什么可怕的,能参加世锦赛已经过?关斩将,大不了一轮游。”江言开着玩笑,“而?且咱们这个项目没什么竞体?粉,拿冠军都?没人关注、没人接机,咱俩就算32强一轮游下去也没人骂,对吧?”

这倒是,赢了没人夸夸,输了没人骂。金丞又笑了一声,自?己真?是疯了,在花咏夏大徒弟怀里哭哭笑笑,一点儿骨气都?没有。

江言听到他笑出来才?松了眉心:“该哭哭,该笑笑,但那个雪人确实是我费了功夫堆起来的,你真?是快把我气死了。”

“一会儿我自?己堆个。”金丞哭得脑仁都?疼,抬头看了江言一眼。

算了,就这样吧,一切等到比赛完毕之?后再说。从没有拖延症的金丞这次忍不住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