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动弹不得。
付青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我低落了很久, 最?后一口?气离开了咏夏道?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花咏夏看不上我, 自?然?有别的教练喜欢。果然?, 省队的一个教练特别看重我,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在花咏夏眼里我排不上号,在省队教练里我是香饽饽, 是重点培养对象。”
“现在你瞧,我这不也到国家队了吗?而?且我比江言来得还?早呢。凡事都?不能说太死,只要肯往前走,一定能赢。咱俩对外协也是一样,虽然?胜算不大,可万一咱俩就赢了呢。”
付青云原本是想?抱怨,将他对花咏夏的不满和委屈一股脑儿倾泻出来。这些话别说对别人了,哪怕是江言和花咏夏本人他都?没说过?。可现在他也走出来了,自?己并不需要花咏夏的认可也能走上国际比赛,不需要他来评价自?己的价值。
这一路有多艰难,只有付青云自?己知道?,血泪路他不说罢了,成就了一番骄傲。
只不过?说完之?后,金丞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
“你没事吧?”他碰碰金丞。
“啊?”金丞如梦初醒。
“还?看不看笔记了?今天我心情不错,再给?你讲讲朴正俊吧。”付青云说。
“哦……行啊,等等,等等。”金丞语无伦次地站起来,“我出去一趟,回来之?后你再给?我讲!”
“一会儿我就去体?能馆了,我不一定有时间给?你讲……喂!喂!你去哪儿啊?”付青云站起来叫金丞,两个人的时间还?没约定好,金丞仓皇地跑出了宿舍,珍贵的笔记本也顾不上了。
这是怎么了?付青云把他的本子和笔收好,放进抽屉里。
外头好大的雪啊。
江言居然?是花咏夏的徒弟?
金丞深一脚浅一脚在北体?的雪地里跑,停下来后分不清方向,毕竟这不是他的母校。他在别人的地盘上,迷了路,在自?己的人生里也迷了路,鬼打墙一样,撞上花咏夏的大徒弟还?不如直接撞了鬼。
原本以?为自?己身上的厄运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上了大学之?后来了个大的。
金丞在雪地里盲目地走着,和那些真?正赏雪的学生们擦肩而?过?。他们笑着,跳着,金丞麻木着,僵硬着。他从未感觉到雪花的重量如此明显,飘到脸上、睫毛上,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了。
江言居然?是花咏夏的徒弟?
金丞憋得慌,忍不住拉开队服的拉锁,需要透透气。北方特有的干燥被冰雪滋润,却全钻进了他的胸膛,在他心口?里点了一把火,灼得人每走一步都?气喘吁吁。
江言居然?是花咏夏的徒弟……
金丞停下脚步,一步都?走不动了。
他讨厌了那么久的人的徒弟,就这样活生生地碰上了,还?是自?己先出手招惹。金丞只能苦笑,师父有多痛恨花咏夏,自?己只多不少,恨不得见面替师父骂上几句,好好地解解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无从考证,但必定是触及了师父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