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吓到了,看他们的时候有些躲闪。 “我过去一下。”说着,潘柏雷离开了阳台。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说要带她过去打招呼。 梁芝欢有点不敢过去。 “他就是我说的那个远方亲戚。前两年老婆死了,一个人住这?里。他人很老实的,就是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 “听说小时候得过一场病,然后就哑了。” “哦……”梁芝欢不由地生出一股同?情。 “这?套房子也是他的。他现在就靠这?点租金生活,所?以我实在不好意思替你?谈一个好价钱。但是你?住在这?里我比较放心,毕竟有什么?急事也可以找我亲戚帮忙。” 搞清楚状况之后,梁芝欢跟着潘柏雷过去702认识房东。 大胡子姓郑,梁芝欢称呼他郑先生。 很难猜出他的实际年龄,也许超过四?十。 除了黑乎乎的脸,他穿着陈旧的衣服,尺码都很大,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茶色镜片和老式的帽子让他看上去没有精神。 总之,给梁芝欢的感觉就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寡居老男人印象。 尽管房东的房里看上去还算干净,但她也只是客气地说了两句话便退了出来。 她觉得以后最?好还是不要麻烦这?个房东。 第72章 72 第二天早上?, 潘柏雷跟梁芝欢一起进了公司。 昆明分部总共二十来号人,办公室只占了四分之一楼层。除了这里的老大刘总有独立办公室,其他?人都在一个开?放的区域办公。另外有两间最多容纳八个人的会议室。 从行政上?看, 刘总是她的汇报对象。但从工作上?区分的话, 潘柏雷和?武汉那边的王凯才是她的老板。 所以,潘柏雷陪她一起来报到, 还?真是起到了“狐假虎威”的作用。以后她在内部协调安排工作的时候,大家都会主动配合。 两天后, 梁芝欢去机场送别潘柏雷。 他?开?玩笑地说:“如果熬不下去就给我打电话,我可以换人来。” “人家送战士都说鼓舞人心的话,哪有你这样先?打击士气的?”梁芝欢皱了皱鼻子。 “好吧,鼓励一下。”潘柏雷张开?双臂, 似乎真的要给她一个鼓励的抱抱。 梁芝欢微微一笑, 投进他?的拥抱里。 “我知道坚持很辛苦, 但是……别做傻事。” 刹那,她在他?的怀抱里红了眼眶…… 从这一天起,梁芝欢在新的城市开?始了独自?一个人的生活。 她记得所有心疼她的人说的话,好好对自?己。所以除了采购食材塞满冰箱, 还?精心挑选了一些挂画、靠垫、地毯等软装饰品点缀心情。 此外, 她真的去花鸟市场买回来两盆海棠、以及三条金鱼。 看着鱼缸里不停游来游去的小生命,梁芝欢感觉到久违的轻快。 每天她几乎就在家和?公司之间的两点一线上?活动。早上?七点半出门?, 晚上?六点回来。 大部分时间,小区门?口?的面包店解决了早饭问题——因为这里也有售卖三明治和?可可。 晚饭梁芝欢几乎都回来自?己做,偶尔会在小餐馆凑合。跟同事混熟了之后,她也跟他?们去吃个饭, 或者周末去某个地方?转一转。 这个月二十号,梁芝欢把当?月的租金交给房东。 潘柏雷说不能一次给他?三个月, 因为他?会控制不住买酒把租金都喝掉。一个月一个月地给,他?才会有所节制。 梁芝欢对大胡子房东有些畏惧,因而第一次交钱给他?的时候,她问他?能不能给个银行账号?这样以后把钱汇到他?账上?就可以了。 然而大胡子拿了一块白板出来,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现金。” 梁芝欢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 芝荣妈妈仍然喜欢每个周末打电话给她,问东问西,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她啰嗦了。 远在异国?的弟弟偶尔想起她也会打过来,说上?一些不方?便让爸妈知道的秘密。 还?有就是柏雷,几乎隔天就会接到他?的电话,大部分时候聊的是工作。 梁芝欢感觉到平和?的幸福,因为被这些关心她的人牵挂。 当?然,她还?接到过陌生号码的来电。听出声音后,便被她毅然决然地挂断、以及拉黑。 工作上?渐渐忙碌起来,梁芝欢常常需要晚上?在家里准备资料、思考方?案。她开?始在门?口?的餐馆解决晚饭t?,然后回来专心投入工作。 某天早晨,梁芝欢还?在纠结前晚的方?案,一不留神出门?时竟忘了拿钥匙。晚上?回来不得而入的时候,只好向潘柏雷求助。 “我亲戚那儿应该有备用钥匙,你去问问看。” 梁芝欢硬着头皮按响了702的门?铃,门?打开?的时候,房间里飘出来一股浓烈的酒味。 大胡子还?是戴着那顶帽子,粗框眼镜背后的眼神有些迷蒙。听完她简洁地说明来意后,他?转身?进去,应该是拿钥匙去了。 透过半开?的门?,梁芝欢望见?茶几上?的一个杯子和?一瓶酒。 “谢谢你!”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拿过那把钥匙。 * 虽然一直提醒自?己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但没过两天,梁芝欢再一次把钥匙忘在了玄关柜上?! 由于她狭隘的戒备心,没有及时把备用钥匙还?回去,因而这次梁芝欢非常难为情地再度去向对门?求助。 大胡子仍然拿出了一把钥匙,以及白板。 “最后一把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会再忘了。” 拿走钥匙的时候,梁芝欢又瞥见?了茶几上?的酒瓶。 所以,要不要把钥匙交还?到一个可能酗酒的陌生男人手上?? 她搞不清楚,为什么总是对这个人有一种妄想症。 梁芝欢将其中一把备用钥匙放进了挎包,这样即使?出门?忘记拿钥匙也没关系。 这样安全地过了一个多礼拜,她跟同事出了两天差,回到家门?口?才发现又悲催地中了健忘的魔咒。 因为出差换了大包,备用钥匙和挎包一并躺在了家里! 梁芝欢站在楼道里,有种欲哭无泪的绝望。 约摸过了七八分钟,从对面传来门?响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大胡子半个身?子从门?里探了出来。 “我去找开?锁匠。”明白她的处境之后,大胡子在白板上?写下几个潦草的字。 “我自?己去吧,你告诉我地方?就行。” 梁芝欢怎么好意思让他?跑一趟? 大胡子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告诉她“说不清楚”。然后他?又飞快地写了一行字:“坐一会儿,很快。” 他?指了指门?里面,意思是让她去家里坐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