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 “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 她对哀求和拥抱无动于衷,语气比此时的气温还要冰冷。 他大概是被刺激到了,捧起她的脸急切地吻下来。梁芝欢被激怒,抬手狠狠地朝他脸上甩了一记耳光。 毕正错愕地看着她,不知如何?回?应。 “这?一巴掌是给那个消失的生命,和我对你?最?后的感情……” “当?‘它’无声无息从我身体里流走的那一刻起,我对你?,所?有、所?有的一切也都全?部结束了……” 梁芝欢冷冷地对他说:“我们现在两不相欠,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 那个晚上之后,毕正没再在她面前出现。梁芝欢过了一个安稳的元旦,节后进公司看到了新上任的潘柏雷。 他那头卷发已经拉直,像一个正经总经理的样子。董事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着实老怀欣慰。 潘柏雷说晚上一起吃饭,她知道他想?聊什么?。 “你?见过阿正了吧?” “嗯。” “他打不通你?的电话,所?以先找到了我。” “嗯。” “我把?那个混蛋臭骂了一通,还是没解气。” “哦。” “你?可以多说几?个字吗?”潘柏雷放下筷子望着她。 “你?想?知道什么??”梁芝欢也放下筷子,迎上他的目光。 “我会不会原谅他?要不要不计较过去,重新跟他开始?” 潘柏雷沉默不语片刻,然后抿了抿嘴角,轻声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恨他?” 爱与恨永远是爱情里的双生花。 曾经多爱一个人,就可能多恨一个人。 你?有多恨,代表放不下的爱有多少。 也许只有当?你?恨不起来的时候,那些爱才会真正成为过眼云烟。 就像从前,黄治之于她。 春节前,身边许多女性同?胞陆陆续续去做了头发——包括冉青。 知道她拒绝了那人,还打了他一耳光,冉青拍手称快,在某个周末约她一起去做头发。 冉青建议她染个颜色,梁芝欢欣然同?意。不过,染之前先让Tony把?一头长发全?剪了。Tony下刀快,等?冉青发现时,她已经换上了干练的短发。 “芝芝......”t?冉青替她心痛得不行。 她笑笑说:“职业经理人就该这?个样子。” 下个周一进公司被潘柏雷撞见,差点没把?他眼珠子瞪出来。 “你?何?苦跟头发过不去?” 她不以为然地反问:“你?不觉得很合适我现在的职位吗?” 他顿了半晌,扶了扶额头问了一句:“你?家……帽子多吗?” ....... 没两天,行政把?她节后飞昆明的航班信息发过来,人事也通知了住所?的地址。 节前最?后一次高层会结束之后,潘柏雷突然跟她说,会同?她一道飞昆明,在那边呆两天。 “帮你?在那边立个威风。”他轻快地笑道,“你?这?个样子,看上去像刚毕业的小姑娘。” 梁芝欢微微讶然,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傍晚下班回?家,那个二十多天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又意外地出现了。还是穿着黑色大衣。这?次他站在路灯下,灯光把?他的轮廓凸显出来——比以前清瘦了。 看到她,毕正的眼神十分震惊——因为她的新发型。 梁芝欢心里腾起一股快/感。 她不仅已经不喜欢他,而且也不要继续被他喜欢。 “我一会儿去机场,回?漳州。”半晌,毕正回?过神,声音晦涩。 “上次忘了跟你?说‘新年快乐’,所?以特地过来跟你?说一声……春节快乐!” “如果你?不出现我就会快乐一点。” 毕正嘴角抽动了一下,对她的刻薄只是苦笑。 “但我做不到。我想?见你?,我很想?你?……” “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梁芝欢毫无耐心继续跟他纠缠下去,她语气决绝地警告他。 “如果你?再来骚扰我,一定不只一个耳光那么?简单!” 说罢,她匆匆地从他身旁掠过,冲进了楼道…… * 春节长假的最?后两天,芝荣妈妈帮她整理行李,爸爸则心事重重地很少说话。 他最?初不同?意她去昆明,但谁让他养了个任性又固执的女儿呢?梁芝欢一再向他保证,这?份工作只需要一年时间,一年后她肯定回?上海。 后来他勉强点头,但前提条件是——不允许在那边谈恋爱。 她当?然明白老父亲在担心什么?。 显然,他还不了解。对于爱情这?回?事,她已经心灰意冷。 初八早上,梁芝欢拖着两只大箱子和潘柏雷一同?飞往昆明。 春城就是春城,一出机场便感受到和煦微风拂过脸颊。梁芝欢坐在出租车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这?座城市。 大约开了五十来分钟,车子驶入一个看上去半新的高层小区。两个人分别拉着一只箱子走进楼道。 “这?里看上去旧了好多。”潘柏雷说。 “你?来过?” “大概五六年前吧,住在这?里的一个远方亲戚结婚。”说着,他走进电梯按了数字7。 “这?个房子该不会是你?找的吧?” 潘柏雷扯起嘴角笑了笑,算是默认。 梁芝欢像被卡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电梯有些年头,门开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声响。梁芝欢看到一左一右两个大门,典型的一梯两户结构。 “701。”潘柏雷摸出钥匙来开门。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户型。装修看上去有几?年了,但地板和墙面保护得比较好。所?有家电家具都齐全?,而且房间明显打扫过了,每个角落都很干净。 “怎么?样,还可以吧?” 梁芝欢连连点头。 “小区外面有面包店、餐馆、便利店、小菜场。从这?里走路去公司,就算你?穿高跟鞋也不会超过半小时。” “谢谢你?,柏雷……”她实在找不到其他言辞来表达此时的心意。 “你?不用太感动,房租还是要你?自?己付的。” 然后,他说了个不便宜的数字就往阳台去了。 梁芝欢跟在后面,无所?谓地说:“贵一点也没关系,反正公司会给我补贴一部分。” 阳台不大,空无一物。 因为没有封闭,被温暖的阳光完全?覆盖。对面一家的阳台上则摆了好几?盆花和绿植,一片生机盎然。 “你?要有兴致可以养两盆花。” “嗯……也许吧。” “也许……吧?” “直接买鲜花也不错啊。”梁芝欢咯咯笑起来。 忽然对面阳台上冒出一个人,戴着一顶老式的帽子和茶色眼镜,又长了大半脸黑乎乎的胡子,她跟潘柏雷都着实吓了一跳。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