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懂得兵法,知道如何列阵。
相比之下,其他人除了赵安国和韩增之外,都不如孙氏女。
樊胜客也读过兵法,可惜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毕竟在此之前,他一直是个猎户。
相对好一点的辛武贤,也只比摩蔑力强那麽一点点。
若非他手下有张胜,便险些要输给了摩力李贤组合。
操演结束之后,各部主将都不甘心。
哪怕是赵安国和韩增两部的成绩最好,也有几次输了·—·—
回到营地之后,他们仍耿耿于怀。
『若非我轻敌,怎会输给那女子。」
「你轻敌了还有理吗?」
赵安国嘟囊不停,却遭到了赵破奴的强力镇压,
刘进则笑嘻嘻在一旁观看这一幕老子打儿子的好戏,时不时还会和后仓等人说笑起来。
「接下来,大家都好好休息。」
刘进在众人安静下来后,说道:「三十五日的训练,虎豹营骑已完成组建。诸君之辛劳,我都看在眼内。再有十日,便是除夕。大家都轻松一下,
好好休整。
我已命人自雒阳购来活猪八百头。
另有美酒一千四百坛。
接下来三日,让儿郎们吃好喝好——-—-我也要返回长安,营中事务,皆有王都尉负责。」
「校尉也要回长安?」
韩增疑惑问道,看向了赵破奴。
「陛下下旨,浚稽山之战,非赵侯之过。十年漂泊,仍忠贞不二,陛下甚为感激。
故制诏赵侯,诏复家,拜浚稽将军,淀野侯。此次,赵侯随我一同返回长安,拜见陛下。」
赵破奴嘿嘿的笑了起来。
一旁王围,忍不住狠狠给了他一圈。
「你这老货,终拨开云雾见青天,恭喜啊!』
「恭喜赵侯!」
韩增反应最快,起身抱拳,躬身一揖。
其馀人也纷纷起身道贺。
樊胜客的眼中,更流露出了羡慕之色。
当年,他祖上也阔过!
不知何时他也能够诏复家,重现祖上的荣光?
应该可以!
感觉只要跟紧了平舆候,一定有机会诏复家的。
想到这里,他一边道贺,脸上更流露出了莫名的期盼。
「主公,介子以为不妥。」
就在众人都回归座位之后,傅介子突然站了出来。
刘进不禁愣了一下。
「哪里不妥?」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傅介子梗着脖子道:「主公说,士卒们休整三日甚好。但三日后,还需继续基础训练。」
「傅介子,尔不当人子。」
「傅介子,你再说一遍?」
「马上要除夕了,怎好继续训练?」
「介子,我以为你所言,非常不妥。」
众人齐声反对。
情绪最为激动的,便是樊胜客几人。
冯奉世丶孙氏女和韩增,没有开口,但也露出不满之色,
至于赵安国·—
他也想跳出来。
但是在赵破奴目光的威势之下,最终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刘进笑道:「为何?」
「主公部曲,来自羌氏丶凉州以及五陵之精锐。三十日操演,脱胎换骨。但问题是,这些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休息两三日还行,若持续休整,又不得出军营,怕是会发生冲突。都是火气正壮的时候,加上之前又有连续五日的对抗。
我觉得,还是得让他们辛苦一些。
免得一个个精力充沛,闹事-如此主公三十日操演所凝聚的森严军纪会被破坏。」
傅介子说完,便退了回去。
刘进却陷入了沉思,
这可不是后世的军队。
这时代的军队,其实散漫的很。
哪怕三十五日操演,也只是有了一个雏形。
傅介子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让这麽两三千名壮小伙待在军营里无事可做,指定是要出乱子的。
虎豹营骑待遇好,吃的也好。
一个个精力充沛的很。
得让他们找点乐子,能消磨掉旺盛的精力。
但继续训练,估计难。
三十五日的训练,对这些人而言已经是极限了。
普通训练,又不能达到目的——···
嗯!
刘进向赵破奴和王围看去,两人轻轻点头。
冯奉世丶孙氏女和韩增三人,也露出了赞同之色。
「主公,傅介子所言,不是没有道理。」
冯奉世起身,恭声道。
刘进目光再次落在了傅介子的身上。
「介子,可有主意?」
「介子没有主意。」
「没主意,你胡言乱语?」
「对啊,你没主意,不是添乱嘛。」
面对众人的指责,傅介子却毫无惧色,
他梗着脖子说道:「我为主簿,所做的便是为主公提建议。我只是提出建议,但具体如何解决,还需主公与你们商议。你们一个个军司马,居然连这个问题都没有看出来,辜负了主公对你们的厚望。」
「傅介子,你在说什麽?」
「对啊,我们怎地就辜负了君侯厚望。」
韩增更是恼怒万分,撸袖子便起身道:「傅介子,我建议你重新组织你的语言。」
「怎麽,急眼了不成?我说错了吗?」
傅介子大声道:「你们都是军司马,应该最清楚你们的部卒,却没有一个人思考,怕是都想着休整吧。」
砰!
孙氏女也忍不住了。
拔剑出鞘,插在了桌案上。
「傅介子怎敢信口雌黄。」
「我实话实话。」
别看七个军司马人多势众。
可傅介子确是丝毫不落下风。
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舌辩众人。
滔滔不绝,甚至占居了上风。
对孙氏女他还客气一点,对其他人,他可谓是火力全开。
说到激动的时候,更撸起袖子跳出来,大声道:「怎地说不过我便要动手吗?
我可不怕!」
「闭嘴,都给我闭嘴!」
刘进只觉一阵头大。
他拢了一下发髻,沉声道:「此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今日是为赵侯道贺,没意思的话就不要说了。大家吃酒,等过了今晚,咱们再讨论此事,总能想出办法。」
众人,这才止住了争吵。
酒宴过后,众人散去。
傅介子好像忘记了之前的事情,拉着赵安国等人,说要鞠。
本就失了颜面的赵安国等人,自不会低头。
于是一群人又吆五喝六的跑到营地中央,傅介子从帐篷里找了一个鞠,便玩耍起来。
汉代,便有了鞠活动。
鞠是用麻绳一圈圈的裹起来,颇为简陋。
不仅仅可以用脚踢,还能用手。
根据场地的大小来确定参与双方的人数,对抗之激烈,甚至远超过了后世的足球运动。
六个军司马加上一个主簿,又吸引了二三十个军侯和百人将过来凑热闹一群军官的对抗,更引来了军卒的围观。
一时间,营地里喧嚣不觉,热闹非凡。
本来刘进还打算和王围赵破奴商议事情,听到外面的喊叫声,也忍不住从军帐里出来。
鞠,突然飞了过来。
刘进伸手一把抓住了鞠,看着那些个满头大汗的家伙,心里就是一动。
「主公可要一起?」
刘进笑骂道:「就你废话多!」
说着,他抢起胳膊,狠狠把手里的鞠扔了过去。
那鞠在半空中打着旋儿。
赵安国腾身而起,一把将鞠抓到手里,转身一脚踢出,
鞠再次飞起,可赵安国却被从斜里冲出来的摩蔑力一下子扑倒在地,
脑海中,顿时闪过了一道灵光。
刘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场地里激烈对抗的众人,久久不语。
「师兄,大校场那边可曾拆除?」
「没有!」
后仓说道:「不过比武结束之后,那边就闲置了。我听说,奉明县令具忱,也正在考虑要不要保留校场。」
「那块地,能不能买过来。」
「阿?」
「我是说,把大校场买下来。」
「不用吧!」
后仓忍不住说道:「若只是为训练,军营已经足够。」
「不过君侯若真想买下来,也不是不可以。那块地本就贫瘠,不适合耕种,以前根本没有人关注。以君侯之身份,若是想买的话,具忱不会拒绝,
也不会太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