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马子安和同事吃完饭率先离开。
待两人走后，温柚直勾勾盯着对面的陈霁，没有说话。
陈霁给她倒了杯温水，对上她直勾勾眼神时，有些莫名，“怎么这么看我？”
温柚小声：“之前真真和我说，马子安被工作折磨得没有一丁点的大学时候阳光帅气的样子，我还不太相信。”
刚刚见面后，她相信了。
陈霁低笑，“然后呢？”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温柚很认真，“网上都说男生的花期很短，你不会也很短吧？”
“花期？”陈霁没懂她的意思。
温柚：“就是……”
她本来想要解释，但又担心自己解释不到位，索性点开手机，找了一个短视频给他看，“这就是花期。”
陈霁敛眸，将视频里短短几年时间变化巨大的陌生男人看完，似笑非笑地望着温柚，“担心我变成视频里那样？”
温柚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陈霁被她的诚实气笑，没忍住抬手弹了下她额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女朋友这么颜控。”
温柚：“没有吗？”
她一脸坦荡，“我本来就挺颜控的呀。”
当初要不是颜控，她也不能被陈霁套路，然后走入他给她挖好的坑里，不挣扎跳出去。
听出她的话外之音，陈霁无声地笑了下，“放心，不会。”
他向温柚保证，“我尽量保持一周三四次锻炼。”
温柚哦了声
，默了默道：“年轻的时候三四次足够，那年龄再大点，是不是不太够啊？”
陈霁：“……”
他给温柚夹菜的筷子顿了顿，目光悠长地看她一眼，“女朋友。”
温柚还不知道危险已经靠近自己，她接受着他的投喂，含糊地应了声，“什么？”
陈霁卖着关子，“晚点跟你说。”
“？”
吃过饭，两人在周围散了会步，才慢悠悠地折返回家。
走了一路出了不少汗，温柚进屋就说自己先去洗个澡，晚点再出来纠结到底去哪家公司上班的事情。
陈霁颔首说好。
进了浴室，温柚刚把裙子脱下，还没来得及放入脏衣篓里，浴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温柚呼吸微滞，不可置信地望着信步走进来的人，长睫轻颤，“你……你……”
“我什么？”陈霁接过她手上的裙子，精准地丢进不远篓子里，目光深邃盯着她，看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坨红的双颊，嗓音变得温哑，“要不要一起洗？”
“……”
新房子这边的浴室足够大，装修的时候，陈霁便已经知道了温柚的喜好，让董女士负责监工的时候，他特意叮嘱，浴室里要放浴缸，方便给温柚泡澡。
而现在，温柚确实在浴缸里泡了澡……只是，不是一个人单独泡的。
浴缸里的水满了，又溢出去了。
浴室地板被反反复复弄湿，水声很大。装下两个人的浴室里，气温也逐渐升高。
温柚在被陈霁从浴室抱出，趴在柔软被褥里时，才慢半拍地发现，自己晚上好像说错话了。
吃饭的时候，她好像无形地质疑了陈霁的体力。
所以此刻，陈霁才会用行动向她证实，他的年龄大不大，体力好不好。
-
翌日早上，温柚还迷迷糊糊地在睡，陈霁先起来准备去上班。
听见窸窣动静，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看到从衣帽间换好衣服走出的人，他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衬衫领子松了两颗，少了点严谨，多了点随性。
衣帽间亮了一盏不刺眼的灯，光亮倾斜到房间，让温柚能看清楚陈霁此刻的样子。
蓦地，正在调整衣服的人有所察觉，偏头看向她，“吵醒你了？”
温柚轻轻地摇了下头，“没有，几点了？”
陈霁看了眼腕表，“七点半，再睡一会儿？”
公司九点上班，但陈霁习惯早去半小时。
温柚嗯声，闭着眼睛说，“你走后我再睡，你吃早餐了吗？”
陈霁：“还没有。”
他低头亲了温柚一口，声线微沉，“要起来一起吃早餐吗？”
昨晚两人折腾到太晚，睡下时温柚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会也还很困。
可是，听见陈霁这句话的时候，她不否认心动了。她轻轻嗯了声，朝他张开手，“你抱我去。”
陈霁低笑，“好。
”
他将温柚从床上抱起，抱进浴室，“先洗漱，我去厨房。”
两人的早餐大多比较简单，陈霁对吃的要求不高，能饱就行。温柚也不是挑食的人。
不过温柚起来了，趁着她洗漱间隙，陈霁多煎了两个鸡蛋。
温柚简单地洗漱出来，恰好看见陈霁端着早餐从厨房走出。清晨的阳光热烈耀眼，从落地窗外洒入，形成细小光圈落在他身上，将他衬得落拓挺拔，有种说不出的干净清爽。
温柚看着，想到昨天聊的花期问题。
她想，男人花期短这话不适合用在陈霁身上，他看起来就不像是花期短的人。
“怎么站这儿不动？”陈霁把早餐摆放好，这才看她，“要我抱？”
温柚并没有这个意思，可他主动提出来了，她也就应下，“嗯，要的。”
陈霁不知道她怎么突然爱撒娇了，但他很享受她跟自己撒娇，享受她在生活这些小事情上依赖自己。
他轻笑了声，抱着她到餐椅上坐下，“先喝杯温水再吃。”
温柚乖乖答应。
两人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餐，已经八点。
从两人住的地方去陈霁上班公司，车程不过二十分钟。
“我先去公司，”把厨房收拾好，陈霁低眸看向温柚，“有事电话联系？”
温柚点头，送他到门口，“开车慢点。”
陈霁说好。
换上鞋，陈霁垂眼看她，“不打算给你男朋友一个分别吻？”
温柚笑着踮脚，贴上他柔软的唇，“男朋友认真工作哦。”
陈霁抬手拥着她，给了她一个缠绵的吻。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温柚双颊泛起红晕，腿软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不是说分别——”
后面那个字她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惊讶，哪有人分别吻吻得这么激烈的。
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陈霁闷笑一声，喉结微滚地注视她，和她额间相抵，“我去上班了。”
温柚眨眨眼，“好。”
陈霁稍顿，抬起指腹将她唇上沾染的水珠擦拭，低声道，“宝宝，晚上见。”
温柚：“晚上见。”
看着陈霁出门离开，温柚将大门关上，准备回房间继续睡觉。
可转身看到空旷的屋子那一刻，温柚忽而冒出了一种，家里很冷清，很孤独的感觉。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的生命里，已经完全不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