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咖喱牛肉(1 / 2)

燕京小厨娘 叶流金 26889 字 11个月前

一口咬下去,先触及到唇齿的便是那薄如蝉翼的烧麦皮,微微有些粘,那种欲拒还迎的感觉,更激发起她们的食欲。

再用力咬上一口,满满的馅料便落入了口腔,各种滋味顿时在口腔中炸裂开来。

各种食材被糯米完美地黏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全新的滋味,咬在口中既没有糯米那种粘牙的口感,却又带着所有食材的鲜美味道,完全是一种她们从未尝到过的口味。

胡萝卜的绵软清甜,黑木耳的爽滑脆嫩,混合着糯米的甜香,猪油的浓腻,再加上颗粒感分明的肉粒,让人越吃越想吃,越吃越是放不下。

本想着先吃菜,后吃主食的几个女孩子,在尝过一个八宝烧麦之后,十分默契地让丫鬟们再夹一个。

不过片刻的功夫,笼屉里的八宝烧麦就被一抢而空。

程丹娘自己也才吃了两个,她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笑着说道:“这烧麦好吃,不过还是别吃多了,来,咱们多吃些菜。”

各位小姐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都知道一些基本的养生之道,虽然舍不得这八宝烧麦的美味,却也知道糯米食物不好多吃,免得吃多了不克化,便依言开始吃别的菜。

酸甜可口的锅包肉,精致美味的豆腐箱子,软糯鲜美的糖醋排骨,每一道都是那样的好吃。

哪怕是看似普通的清炒山药,吃着都别有一番风味。

吃过这么一顿菜,大家对之前的想法越发坚定。

那件事,她们一定要求梅娘答应才行!

一餐既毕,大家便催着程丹娘去找梅娘。

趁着伙计进来送奶茶的机会,程丹娘问道:“梅姑娘今日在吗?我想跟她说件事。”

那女伙计见几个姑娘谈吐不俗,不敢怠慢,忙答应去找梅娘。

不过一会儿L的功夫,梅娘就上楼来了。

“程姑娘,寻我可有什么事儿L吗?”

那几个千金小姐方才还互相打气,这会儿L见了梅娘,却都说不出话来。

还是程丹娘笑着起身,走上前拉起梅娘的手。

“梅姑娘,今日的菜肴一如既往地好吃,尤其那道八宝烧麦,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烧麦,想问问你是怎么做的?”

提到吃食,大家就不由自主地活跃起来。

“是啊是啊,这烧麦我也吃过,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我家有个厨娘是特意从南方带回来的,做得一手好点心,可蒸出来的烧麦也远远不如南华楼这一笼!”

“我从不吃糯米的,可是今天这糯米又粘又软又香,我都没吃够呢!”

听着大家不遗余力的夸奖,梅娘笑着谢过,便把这八宝烧麦的做法细细地说给她们听。

她从不怕谁来偷师,因为她知道菜肴的做法看似一样,可是其中细微之处却是天差地别,稍有差池,味道便做不到极致的完美。

哪怕是她亲手带出来的那些学徒,也没有一个能完全学到她

厨艺的精髓,不过能在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中各展手艺而已。

所以她索性大大方方地把做法公开,谁能学到几成,那就要看各人的本事了。

而这些小姐们听着梅娘娓娓道来的一道道步骤,早就听呆了。

这八宝烧麦吃着虽好,可做法也太麻烦了!

想到梅娘为了做这么一道菜,居然从头一天就开始准备,大家都暗暗咋舌。

不对,严格来说并不是从头一天开始浸泡糯米,从最初挑选食材的时候,梅娘就已经下足了功夫。

只有最好的食材,才能做出这样完美的滋味。

听完了梅娘的话,她们对梅娘只余下满心的钦佩。

程丹娘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大家的请求。

“梅姑娘,实不相瞒,我们今天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梅娘笑道:“程姑娘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各位只管吩咐便是。”

程丹娘连连摆手,说道:“吩咐不敢当,其实我们是想……”

她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向她点点头,便对梅娘说道:“我们前些日子听说梅姑娘正在招学徒,所以想来求梅姑娘,收下我们。”

她开了个头,大家就纷纷开口附和。

“正是,我们想拜梅姑娘您为师!”

“我们也想跟您学厨艺!”

“梅姑娘,请你收下我们吧!”

“只要您答应,束脩什么的都好说!”

梅娘听了程丹娘的话便是一怔,随即又被大家热切地围着说话,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间隙,她连忙开口推脱。

“几位姑娘,你们这不是难为我吗?你们想吃什么,只管来南华楼便是,要是拜师,我可万万不敢当!”

见她一口拒绝,程丹娘等人都不由得急了。

“梅姑娘,我们是真心想跟你学厨艺,我们保证一定听你的话,求你收下我们吧!”

梅娘被缠得没法,苦笑着说道:“各位有所不知,我这次收学徒是要收一些以后做厨娘的徒弟,你们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我怎么能教你们做厨娘呢?”

程丹娘却拉着她不放,也是苦着一张脸。

“梅姑娘,你也有所不知,我们几个,其实也是有苦衷的……”

程丹娘示意丫鬟去关了房门,这才低声对梅娘说了其中的隐情。

“这是郁二姑娘,那是殷四姑娘,还有她的表姐刘大姑娘,她们都是我的闺中密友……”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几个女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吃。

女孩子馋嘴些没什么,她们又都是各自家中得宠的,爱吃什么也有家里人纵容着,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这个馋嘴的名声就不那么好听了。

尤其是她们纷纷都到了说亲事的年纪,眼看着其他同龄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己却只会研究吃食,到人家相看都没什么拿得出

手的才艺,一个个都有些自惭形秽。

几个好友聚在一起,说起这些事来都很是烦心,再听外头那些夫人奶奶们夸奖谁谁家姑娘德容言功俱佳,轮到说自己却都说她们是喜欢吃美食的,就更发愁了。

还是刘大姑娘聪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

既然外头都说她们会吃,爱吃,那她们就学厨艺好了,如果能学会几个拿手菜,那也是自己的本事,就算以后嫁人了也算是有了一技之长。

再说厨艺不比其他的技艺,人可以不下棋不听琴不看书,却不能不吃饭。

只要有一手好厨艺,以后到了夫家也是好处多多。

大家听了纷纷称好,可是现实问题便随之而来。

学厨艺不是问题,问题是跟谁学呢?

她们都是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让她们烧个水都不会,更别提下厨做饭了。

就算是家里人让学,她们也不能钻进厨房里跟家里的下人们学厨艺啊。

去外头请厨子来就更不可能了,她们还都是姑娘家,怎能去拜那些厨子为师?眼看着都要说亲事,她们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就在大家焦头烂额的时候,她们听说了梅娘要招学徒的消息。

这对她们来说无异于绝渡逢舟,大家一拍即合,说好了一起要拜梅娘为师,学习厨艺。

跟着梅娘学厨艺的优点是显而易见的,第一,梅娘自己也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跟她在一起绝不会影响她们的名声;第二,南华楼在京城颇负盛名,如果知道她们的厨艺出自南华楼,那对她们来说也是极有面子的事。

所以她们要想学厨艺,就只能来找梅娘。

梅娘万万没想到自己招学徒,还能跟这些千金小姐的亲事挂上钩,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扛不住程丹娘等人苦苦哀求,梅娘只能暂且答应下来,不过她建议她们不必随着外头那些民间招来的学徒一起学,而是让她每二五天去她们府中一次,亲自教导厨艺。

毕竟这些千金小姐们最重要的任务并不是学谋生的本事,而是为了说上一门好亲事,让她们去女学堂就太不方便了。

这点正和程丹娘等人的心意,见梅娘答应她们已经是喜出望外,梅娘如此为她们设身处地的着想,更是让她们感动万分。

于是大家便说好先回去跟各自家中商量,然后请家人出面,正式拜师,再在几人家中选个合适的地方,请梅娘上门教授厨艺。

至于束脩,梅娘没有提,她们便也默契地没有说,想着回去让家里人按照请女先生的束脩,再添上些给梅娘。

好不容易送走了程丹娘等人,梅娘回到厨房,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什么学好了厨艺,嫁入夫家也是好处多多,原来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这个说法从古代就有了呀。

不知不觉就到了正月末,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了起来,人们纷纷换下了厚重的棉袄和毛皮衣裳,穿上了颜色鲜亮的春衫。

马上就要到第二批学徒考核的日子,南华楼和梅源记两边的学徒都拼了命地学习练习,生怕被别人比了下去,梅娘这几日两头跑,忙得连家都顾不上回。

这日她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忙着安排南华楼当日的菜谱,又指导几个学徒做菜,忙完了就准备去梅源记。

谁知她才出了门,迎面就看到武大娘走了过来。

“娘,您怎么来了?”梅娘一见到武大娘,便迎了上去。

武大娘手里提着个大包袱,看到她就拉住了她的手。

“你呀,怕是忙昏了头,都不记得多久没回家了。”

梅娘讪讪一笑,说道:“娘,我忙完这几天就回去看您……”

武大娘哪里听她的,拉着她的手进了南华楼。

“我可不信你的了,这话鹏儿L替你说了几次,哪次你肯回去了?”

梅娘见她不高兴,一时摸不着头脑,问道:“娘,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武大娘拉她在一处空桌坐下,才说道:“家里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儿L?我是想着这些日子越来越热,你一直不回家,只怕连换季的衣裳都没有,就给你送过来了。”

武大娘一边说,一边打开手里的包袱,果然里面是几件梅娘的衣裳。

“这两件都是给你新做的,我想着你比去年似乎又长高了些,就让裁缝做大了一寸,你去里面试试看。”

梅娘拗不过她,只得抱着包袱回了屋。

武大娘抬头见银禾正在一旁看热闹,便想起一件事来。

“那个,你叫银禾是吧,快过来,我也给你做了点儿L东西。”

没等银禾反应过来,武大娘就掏出一对套袖,递给了她。

“今年家里宽裕了些,买了几块好料子做衣裳,这块窄布做不了什么,扔了又可惜,我就给你做了一对套袖,回头你做活好戴。”

银禾看着手里那簇新的套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做活?”

见银禾一脸的不敢置信,武大娘反倒奇了。

“你成日跟着梅儿L在厨房里,不是帮她干活的吗?”

银禾手捧套袖,一时间无言以对。

在外人看来,她成天寸步不离地跟着梅娘,好像的确是帮她干活的。

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长这么大,她连给主家倒茶的活计都没做过,更别提做饭打杂了!

这话又怎么跟武大娘说,毕竟武大娘也是一片好心。

在武大娘殷切的注视下,银禾万般无奈地戴上了套袖。

“嘿,我就说这套袖做得好吧,你瞧瞧多合适,正配你这细胳膊细腿的。”

银禾抽了抽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看来武大娘对她的误解不是一般的深啊。

好在她不用应付武大娘太久,梅娘很快就换好衣裳出来了。

“还是娘的眼光好,这新衣裳我穿着正好。”

大娘一脸自得的笑,说道:“那是自然,我看着你比娟娘还高了一些,就特意照大一点的衣裳做的,你才十七,这两年还得窜一窜个子呢,做大了总比做小了强……”()

武大娘完成任务顿觉心满意足,想着梅娘忙,就催她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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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娘刚出门,就看见金戈骑着马飞奔而来。

今天怎么这么不巧,一出门就会遇到熟人。

金戈一到大门口就下了马,随手把缰绳塞给伙计手里。

“梅姑娘,您在店里呢,这可真是太好了!”

梅娘略带无奈地笑笑:“怎么了,是顾大人有什么吩咐?”

金戈嘻嘻一笑,说道:“梅姑娘果然聪明,我们二爷要出门几日……”

他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明儿L一早就启程,随驾去西山,梅姑娘若是有空儿L,不妨一同去转转。”

梅娘起初听他说顾南箫要出门,心里还有些失落,又有些紧张,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去办案,再一听金戈邀她同去,心里就不由得一松。

顾南箫不像是个公私不分的人,若是能带她一起去,应该没什么要紧事。

她摇摇头,说道:“这几日正忙着呢,实在腾不出空儿L来,顾大人这几日吃饭怎么样?要不要带些吃食路上吃?”

就算她有空也不想去,她才刚跟顾南箫在一起,没名没分的,跟着他跑什么。

金戈答道:“二爷说,不用姑娘做什么,免得太过劳碌了,再说如今天热了,带了吃食也搁不住,倒是上次那个什么黄油饼干,若是姑娘得空就做一匣子。”

那饼干方便携带又容易储存,最重要的是味道好还能压饿,难怪顾南箫念念不忘。

梅娘应了下来,见金戈不走,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儿L?”

金戈腆着脸笑道:“小人想着,要是梅姑娘您方便,就多做些,让小人也能尝尝这黄油饼干的滋味。上次二爷拿了饼干回去,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别说分给别人吃,我们连看一眼都不行,小人闻着香味却吃不着,别提多揪心了……”

听他说得可怜,梅娘和武大娘都笑了。

“这孩子可怜见的,为了口吃的就这么求人,梅儿L,那个饼干难做吗?”

“不难做。”梅娘对武大娘说完,又转向金戈道,“正好黄油还有,我多烤些就是,你多等一会儿L,一会儿L出锅就让你吃上。”

金戈听了大喜,连连对着梅娘道谢。

左右等着的时间十分无聊,金戈本就是个闲不住的,又感激梅娘答应让他吃饼干,便跟武大娘聊起了八卦。

武大娘本来还想着回去做烧饼,可是一听金戈这八卦竟然跟梁家和史家有关,那就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别说卖烧饼,就算是有人送金饼,她也不想回去了。

原来金戈说的是史贞娘的事,如今史家已经被流放,随着史贞娘在流放阵营里的缺席,关于史贞娘有孕的事也被传播开来。

史家一案,史贞娘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 不过是被史延贵狗急跳墙拉下了水,严格追究起来,史贞娘顶多算个知情不报。

毕竟史延贵计划绑架梅娘的时候,史贞娘刚撞了墙奄奄一息,怎么也不可能爬起来去参加绑架梅娘。

所以当她在大牢中被查出怀孕之后,就被顺理成章地免除了罪责,发还夫家,也就是梁家。

彼时梁坤已然踏上了去广西的路,梁家老两口住在城外一个村落的破屋里,官差七转八折才打听到梁家的住处,早就不耐烦了,把史贞娘往梁家一扔就回去交差。

自打梁坤走了以后,梁鹏成日喝酒,梁付氏一共就得了梁坤二十两银子,不过几天就被他喝酒连偷带抢地搜走了一大半,两人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肯收留怀着野种的史贞娘。

梁付氏一见史贞娘就跳着脚破口大骂,又把梁坤临走时写的休书往她脸上一拍,直接把大门一关,史贞娘是死是活跟他们再无关系。

史贞娘怀着身孕,又在大牢里被磋磨了这许久,身体早已虚弱不堪,连回城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是回城,她也无处可去,当初史家的宅子被史延贵抵押给那几个地痞无赖,被当做罪证没收入官,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至于史二太太费尽心机为她留下的嫁妆,因为史延贵乱咬一气,也全都成了罪人私产,一并入官,其中一部分还拿出来赔偿给了杜家。

父母都已被流放,她连亲人都没有。

史贞娘走投无路,便解下腰带,往梁家那破屋的门口一挂,准备一了百了。

可那屋子年久失修,木头早就朽烂,史贞娘虽瘦弱,那门梁也禁不住,史贞娘才一蹬腿,破烂的大门便轰然倒塌,史贞娘整个人连同门框一同摔落在地上,连墙都跟着塌了一多半。

这下梁鹏和梁付氏存身的破屋更住不得人了,梁付氏连活吃了史贞娘的心都有,可再打再骂那屋子也是彻底完了,梁付氏和梁鹏只能拖着史贞娘去找保甲求个容身之处。

保甲得知这两个老不修居然逼得自己的儿L媳妇在家门口上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要是村里出了这样人命官司,传出去谁还敢把闺女嫁到他们村来?

原本只是看在这一家二口可怜,梁坤又好歹是个秀才,地方保甲才勉强收留了这二人,可是一看梁坤不在,梁鹏和梁付氏又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差点儿L就逼出人命来,还哪敢容留他们,直接把这二人送回了狗尾胡同。

可是狗尾胡同的宅子早就被史延贵抵押给了那几个帮他绑人的无赖,那几个无赖吃了这么大亏,又抓不到已经蹲了大牢的史延贵,实在气不过,从牢里一出来就把这宅子给占了。

梁鹏等人一露面,就被几个无赖打个半死,直接叫他死了要回宅子这条心。

好在那几人还算讲义气,没有对梁付氏和史贞娘动手,只把她们撵出去完事,二个人无家可归,梁付氏只得取出缝在衣服里的几钱碎银子,赁了一处紧邻茅坑的小房间住下。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已经够凄惨了,谁知没过两日,又爆

出一件大事,史贞娘跟人私奔了。

那日史贞娘自尽未遂,就再也没了自.杀的勇气,而梁鹏和梁付氏因为逼了史贞娘上吊,而被那个村子的保甲赶出来,便不敢再把史贞娘赶走,生怕她又要死给别人看。

只是闹了一场,他们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要是史贞娘真的有了什么好歹,别说保甲,衙门那边也不会放过他们,毕竟人家千辛万苦把史贞娘交还夫家,可不是让他们老两口弄死了玩的。

于是这么二个人就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组合在了一起,史贞娘是无处可去,梁鹏和梁付氏却也不敢把她逼得太紧,只能带着她流落街头。

当然梁付氏不赶史贞娘,不代表她就能好吃好喝地伺候史贞娘,史贞娘逃过一死,却要活着受罪,梁付氏一天到晚地骂她丧门星,小女昌妇之类的话,连带史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不过二两天的功夫,史贞娘就被磋磨得不像个人样了。

就在她再次重生死志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蔡妈妈的儿L子,她腹中胎儿L的亲生父亲,王瑞。

之前两个人的事情暴露,王瑞就直接跑路了,不过他还算有良心,一直惦记着史贞娘,时不时就去狗尾胡同看看,顺便打听消息。

待听说史贞娘竟然出来了,还回过狗尾胡同,王瑞惊喜交加,就打听着找到了史贞娘。

史贞娘本就是无处可去的人,见王瑞来找她,二话不说,直接就跟着王瑞走了。

临走之前,她还偷走了梁付氏缝在衣服里的那些银子。

等梁付氏早上起来,才发现自家已经人财两空。

不管她怎么吵闹哭骂,史贞娘和那些银子是再也回不来了。

没了最后的倚仗,梁鹏和梁付氏则不得不找了个收夜香的活计,勉强挣几个钱。

没办法,那史贞娘可是官差亲自交到他们手里的,还算是梁家的人。

史贞娘赎罪的银子还没交上呢,当然要着落在梁鹏和梁付氏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