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崧舟笑着答应。
外长房也准备了不少礼物,小厮们研究着如何装车。
唐崧舟不安地道,“我这次出门走得急,什么也没带,只有回去准备些上等的茶叶另行送来补救了。”
白元则道,“茶叶是要送的,却谈不上补救,都是自家亲戚,你这么说不就见外了吗?”
眼看着时候不早,一切也已安排妥当,唐崧舟不舍地看了白蓉萱两眼,“治哥,我们走了。”
白蓉萱上前几步,走到舅舅身前,红着眼眶道,“舅舅路上小心,记得跟祖母说,我一切都好,让她千万不要惦念,一切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唐崧舟点了点头,“知道了。”
虽然还有诸多不放心之处,但眼看着从前被自己保护的小丫头已经长大,身边又有闵庭柯这样八面玲珑之人保护,多少也能心安一些。
何况白蓉萱人在上海,他就算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唐崧舟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白蓉萱的肩膀,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偏偏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个人相顾无言,还是张自力上前道,“岳父,咱们该启程了。”
唐崧舟‘嗯’了一声,对白蓉萱道,“进去吧,不用送了。”
白蓉萱却哪里肯依,站在车前不肯离开。
唐崧舟和闵庭柯道了别,这才坐上了车。
张自力很自然地跟他坐了一辆,唐学荛和李毅则坐了后面的另一辆。
司机都是闵家的人,等的自然也是闵庭柯的信号。
直到闵庭柯点头示意,他们这才把车子开了出去。
这一刻白蓉萱再也绷不住,眼泪瞬间滑出眼眶。
直到车子开出视野,她还是哭个不停。
闵庭柯轻声安慰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再也见不到,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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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别,再会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虽然重活两世,但白蓉萱的人生仿佛一直在经历离别。
在白家大门前站了一会儿,闵庭柯道,“行了,咱们也进去吧,别晒在太阳底下。”
说完也不等白蓉萱答应,拉着她便往门里走。
一边走一边问,“听说昨儿在门口碰到白修睿了?”
不等白蓉萱答话,跟来送行的白修尧便凑上前去道,“六叔怎么知道?您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闵庭柯道,“睿二爷发脾气,上海滩的地都要跟着抖三抖,我能不知道吗?”
众人回到立雪堂,白元则道,“正好遇到了闵六爷,我还有事要跟您说呢。”
闵庭柯猜到他要说天津织布局的事,痛快地答应下来,“治哥,我借用一下你的书房。”
白蓉萱自然答应,亲自送了闵庭柯和白元则过去。
安顿好两人之后,白蓉萱正要离开,却被白元则叫住,“治哥,你也坐下。”
白蓉萱有些意外,但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白元则道,“咱们几家合作了也很久了,一直没机会见到闵六爷,正好今日碰到,想问问织布局那边的进展。”
闵庭柯道,“你不提倒好,提起来,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呢。”
白元则诧异地道,“拜托?我能帮得上六爷什么事儿?”
闵庭柯道,“天津织布局那边最近要进一批棉花,可你也知道,我手头上一堆烂事还没处理完,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我想请你去天津一趟,帮着验一验棉花。”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闵庭柯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怕白元则担心机器织布局不成规模体统,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他亲眼见见,总比从旁人嘴里听来要安心得多。
白元则自然会意,他想了想,郑重地道,“既然是闵六爷所托,那我说什么都要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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