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心知肚明,微笑着道,“从前家里的事儿你是从来不沾手的,怎么这会儿倒转了性子?你是怕家里会趁着你陪我去六安寺的工夫,悄默声的把你大哥的婚事定下来吧?”
彭屿道,“要不怎么说六叔精明呢?都不用我开口,您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闵庭柯道,“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能改变得了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彭屿摇头道,“暂时不用,需要六叔出手的时候,我自然不会跟您客气的。
我这几天闲着没事的时候也想了几个办法,正好练练手。”
他语气十分轻松,仿佛在说旁人家的事情一般。
闵庭柯道,“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还是慎重些的好。
万一坏了你大哥的姻缘,这辈子成了孤家寡人可怎么办?弄得不好,还会让人以为你是出于嫉妒,所以才会如此多事的,到时候连带着你的名声都完了。”
彭屿道,“六叔放心,这些我也都想到了,您就等着看我出手好了。”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闵庭柯也就不再多言,留他吃过午饭,彭屿便急匆匆地走了。
闵庭柯招呼来常安,问道,“广东那边传来消息了没有?曾铭伟什么时候动身?”
常安道,“约摸着这两天就要启程了,不过曾铭伟向来小心,行程上的事连他身边的副官都摸不清楚,守口如瓶。
什么时候走,走哪条路,更是一点儿影子都没有,我看除非他到了上海,否则没人能猜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闵庭柯道,“他这是得罪的人太多了,出门在外不得不小心一点儿。
曾家就只剩下他一个独苗,要是他死了,曾家就彻底绝后了,曾绍权折腾得再大又能如何,还不是给旁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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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道,“不是还有曾代总理吗?”
闵庭柯道,“得了吧,他缺德事做得太多,都这把年纪了,膝下还没个一儿半女的,你还能指望他什么?”
常安点了点头。
闵庭柯道,“这几天你让咱们的人多留神管家的举动,盯得紧些,看看有什么动静。”
常安应了声是,又道,“六爷,顾家那边已经下了两回帖子了,按照您的意思,一直晾着没回复,可总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您看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闵庭柯‘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这个顾家啊,就像那粘人的水蛭一般,甩都甩不掉,真是烦死个人。
打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也真是服了他们。
顾家的女儿是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着,总往我这里推做什么?”
常安道,“顾家这些年不是这样过来的吗?”
闵庭柯道,“我看顾家还不如苏成先呢!
苏成先虽然不要脸,却也坦坦荡荡,把什么都摆在明面上,哪像顾家啊,偷偷摸摸,又要当婊丨子又要立牌坊,好事全都被他们家给占了。”
不等常安回话,外头传来了闵夫人的声音,“你这孩子,什么婊丨子?胡说什么呢?又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干吗挂在嘴边上?”
闵庭柯闻声慢悠悠地站起了身,只见闵夫人在婆子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闵庭柯笑着道,“这么热的天,有什么事儿您叫我过去不就行了,怎么还亲自来了?”
闵夫人白了他一眼,满脸都是慈爱,“我倒是想叫你,也得能抓得到人影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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