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管泊远做事虽然雷厉风行,但也懂得轻重,知道该怎么利用层层关系,为曾绍权谋得好处,相比之下,曾铭伟可就差得远了。
他现在极力想在曾绍权的面前证明自己,只要掐住他这个七寸,自然是一拿一个准。
你看我这次送了个马匪的消息给他,这不就急巴巴地赶过来了吗?剿灭马匪,也是大功一件,拿到曾绍权的面前也好说话。”
常安低声道,“曾绍权实际上不用这么急的,管家的二公子管泊舟也留洋归来,以他温和的脾气和性格,执掌一方也是时间的问题。
只要曾绍权能将人脉安排在关键的要地,他的位置就能坐得更稳当一些,那些等着看他下台的人,怕是要失望咯。”
闵庭柯却不这么想,他皱着眉头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地都觉得那管泊舟好?”
常安一愣,“六爷误会了,不是觉得他好。
而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人是留洋归来,一身的学识本事,为人谦逊有礼,外界的风评极佳。
只要曾绍权安排得当,管泊舟做个市长还不是绰绰有余,上有曾绍权鼎力支持,下有管泊远兄弟帮助,远方还有曾铭伟这个血脉同源的亲戚,一家人守望相助,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谁能动得了?”
闵庭柯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你太高看管泊舟了,和管泊远相比,他差得多了。”
常安不解地道,“六爷的意思是……”
闵庭柯轻声道,“他太优柔寡断了。
留洋归来这么久,不是一直在家里没个着落吗?按道理有曾绍权铺路,他想做什么不成?这样看来,多半是他想做的,和曾绍权的想法背道而驰,因此才一直拖着下不了决定。”
常安道,“据说管泊舟想去任教做教员,管夫人不肯答应,家里闹得很不愉快。”
“这就是了。”
闵庭柯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雷厉风行,哪怕做错了也不后悔。
像他这样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能成什么大事?你看管泊远,当年初来乍到,又是何等的手腕?上海滩的那些老江湖不将他放在眼里,最后又是什么下场?和管泊远相比,这管泊舟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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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道,“管泊远毕竟是军人出声,切身经历过战争的,管泊舟却是个读书人,性格和脾气自然不同。”
闵庭柯道,“你看着吧,这管二公子不论做什么,将来只怕都不会有个好结果。
依我看,他倒不如和白玲珑成亲算了,起码有个有钱的岳家,以后真遇到了难处,白家二房就算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也不可能见死不救,温饱能有着落,不至于流落街头。”
常安苦笑着道,“六爷太严重了,只要有曾绍权和管泊远在,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管泊舟吃苦受罪?”
闵庭柯道,“曾绍权和管家不同姓,管家将来真遇到事,他自保尚且来不及,怎么可能出手相助?至于管泊远嘛……他这上海市长的椅子做得牢固还好,要是有一天坐不住了,管家自然也就完了。
到时候树倒猢狲散,谁还认得你是管二公子还是管三公子,都是普通老百姓,谁又比谁高贵呢?何况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真到了那时,当年管泊远得罪的人还能放过管家?想想都知道下场会是何等的凄惨了。”
常安道,“曾绍权是个心思极其细腻之人,当初将外甥和侄子安排到上海和广东就能看得出来,一个管钱,一个管武,只要这两样最重要的东西握在手里,旁人一时半会便动不了他。
如今他们已形成了稳固的关系链,曾绍权保护管泊远与曾铭伟,管泊远和曾铭伟则负责支持曾绍权,相辅相成,很难倒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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