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忍不住看得一愣。
闵庭柯缓缓抬起头来,“傻站着干什么,坐啊。
又没有外人,你客气什么?”
可惜长了张嘴。
不说话的时候一切都好,只要一开口,所有的美好幻想瞬间便被打破。
白蓉萱向他行礼问好,自顾着在另一边坐下。
闵庭柯不满地道,“我是洪水猛兽吗?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一大早这是怎么了?别别扭扭的。
白蓉萱莫名其妙地坐到了他左手边的位置上,好奇地问道,“是谁惹到你了吗?”
闵庭柯面无表情地道,“没有,起床气罢了。”
小孩子吗?还有起床气?白蓉萱在心里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她低声问,“彭少爷呢?”
闵庭柯道,“他昨儿喝多了酒,这会儿只怕还没醒呢。”
白蓉萱了然地点了点头。
既然同样都是喝酒,闵庭柯为什么没有醉?白蓉萱悄悄打量起闵庭柯的神情。
闵庭柯仿佛早就猜到了她的心事一般,淡定地道,“我的酒量好着呢,可不像彭屿那么没用。”
这算什么值得骄傲自豪的事?白蓉萱低头吃起饭来。
等两个人都放下了筷子,彭屿才头疼欲裂地走了进来,“六叔早,治哥早……”
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走得每一步都虚虚晃晃的,好像随时都要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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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庭柯道,“昨晚上我再三叮嘱你少喝酒,可你就是不肯听,现在这滋味可好受?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彭屿道,“六叔只比我大一岁,算什么老人?”
闵庭柯‘哼’了一声,“我和你爹一个辈分,难道还不算老人?现如今这世道,谁还会用年纪去看人啊?”
彭屿一屁股坐了下来,难受地道,“六叔昨晚上也没少喝,怎么却像没事人一样?”
闵庭柯道,“人和人能一样吗?我酒量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就算再喝下去也没事。”
彭屿却不相信,“不对,六叔是不是留了什么后手我不知道?”
闵庭柯哈哈大笑,“其实我中间偷偷将酒换成了白水,你们喝得专注,谁也没发现而已。”
还可以这样?彭屿瞪大了眼睛,“六叔!
你也太奸诈了吧?连这种歹毒的计策也想得出来?你就不怕被韩老先生看出来?”
闵庭柯得意地道,“不是没被发现吗?”
彭屿叹了口气,“这世道可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当着韩老先生的面,我是一点儿没用的心思都不敢耍,万万没想到……”
他摇头晃脑一副苦恼又后悔的样子。
闵庭柯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一杯接一杯地绊住了老先生,只怕他就会揪着我不放了。”
彭屿欲哭无泪。
他仔细一想,忽然大声道,“不对!
六叔昨晚上从入席开始就已经在算计我了……你让我坐在韩老先生的右手边,可他分明是左撇子,按习惯来说,肯定更愿意与右手边的人碰杯!
六叔!
你也太狡猾了吧?”
“哈哈!”
闵庭柯道,“我这不是给你在韩老先生表现的机会吗?你忘了喝到最后,他拉着你的手承认你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了?”
彭屿道,“那还不是因为我把他给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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