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金鸿!
白蓉萱想了起来,当初在北平四合院生活的时候,但凡提到这个名字就没有不磕头作揖一脸感激的,甚至还有人在家里供奉他的长生碑,把他当成了活菩萨。
白蓉萱道,“那我就不清楚了。”
既然要装不知道,那就要装得像一些。
闵庭柯道,“这个金鸿和我姑姑早年间曾有些过往纠葛……”
白蓉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一男一女,过往有所纠葛……白蓉萱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难道两人曾……她有些不敢置信。
闵庭柯笑了笑,“当初金鸿和我姑姑曾有过婚约,只是后来闵家败落,金家便悔婚了。
金鸿随即娶了北平当地的大户妻子,我姑姑却一直家中待嫁,最后兜兜转转嫁进了白家做了续弦。”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白蓉萱小声问道,“原来闵家和金家还有这样的过往。”
可两家离得这么远,又是怎么认识的呢?闵庭柯像是读到了她的想法一般,轻快地说道,“我祖母和金鸿的母亲是闺中密友,久居山西,婚嫁之前来往甚密,后来嫁了人,联系也一直没有断,这门婚事便是她们活着的时候定下来的。”
白蓉萱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既然婚约已经取消,金家这个时候为什么又要见闵老夫人呢?白蓉萱不解地问道,“金家人见老夫人准备做什么?”
“不是金家人,是金鸿……他想在死之前获得我姑姑的原谅。”
闵庭柯平静地说道,“当初金家毁弃婚约,害得我姑姑成了上海滩的笑话,最后甚至只能沦落带给人做继室,金鸿的心里自然过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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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蓉萱清冷地笑了笑,“当时闵家落难,金家便背信毁约,可见也不是什么良人之选,老夫人没有嫁过去是对的,要不然还指不定什么样呢。”
闵庭柯淡然地道,“站在我姑姑的立场上,自然是要这么说的。
但金家的人其实并不坏,只是当时局势如此,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你要知道,让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去救一个落水之人,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两人双双殒命,一个都别想活。
当年闵家就是一个落水挣扎的人,金家自保尚且不暇,又怎么能伸手支援呢?也是我姑姑和金鸿有缘无份,因为家族利益,拆开了一对有情人。”
他虽然说得心平气和,仿佛在讲述别人家的事情一般,但白蓉萱还是敏感地察觉到闵庭柯的心中多少还是怨恨金家的,要不然就不会一口一个金鸿地叫着,而不称一声长辈了。
白蓉萱道,“当时的老夫人和金家老太爷见过面?”
在当时那个年代,许多人在成婚之前甚至都不知道嫁娶的对象什么模样,盲婚哑嫁,属实害惨了一些人。
闵庭柯微笑着道,“何止是见过,他们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啥?”
即便白蓉萱有了心理准备,但仍旧被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一起长大呢?闵庭柯解释道,“金鸿幼年多病,北方天气寒冷,不适宜休养,于是金鸿的母亲便于我祖母商量,最后将金鸿送到了闵家来调养。
谁知道这一调养就是十多年,金鸿是在我祖母的膝下长大的,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北平。”
原来是这样。
闵庭柯继续道,“所以我姑姑和金鸿实际上是郎有情妾有意,若不是这样,我姑姑也不可能记恨金鸿一辈子,到现在都不许人在她面前提起金家的事。”
白蓉萱总算把关系捋顺,“那金老太爷现如今的身子不太好吗?”
闵庭柯点了点头,“头年就一直在床上养着,过了年更不好了。
听说最近调养得还行,略略有了些精神,所以才惦记着要当面向我姑姑赔罪,不想带着遗憾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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