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这才恍然大悟。
齐执中问道,“浚缮,你之前有没有听过戏?”
白蓉萱只好硬着头皮摇了摇头,“没有。”
齐执中道,“那也难怪。
生旦净末丑,这简单的五个字可包含了整个人生,你慢慢地听,慢慢地体会,自然就能明白了。”
白蓉萱尴尬地笑了笑。
霍克道,“不过我看他也有些面生,是红大家的徒弟吗?”
白修唯道,“不错,是红大家新收的徒弟,叫宫小年,看样子红大家在他身上没少下功夫。”
第二场戏也很快落了幕,和白修唯一样爱戏懂戏的齐执中赞叹着道,“这几年许江戏院的生意虽然大不如前,但在徒弟一事上还是做足了准备的,用不了多久,这些新人就成了顶梁柱,未来十几年不用再发愁了。”
“未雨绸缪,这才是真正的厉害。”
戴霞道,“一个戏院尚且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眼光放得这么长远,多少大家族都做不到呢。”
“谁说不是呢。”
齐执中道,“许江戏院的老板还是有些本事的。”
大家刚说了几句,第三出戏又登台了。
这一次唱的是《西厢》,白蓉萱过去在杭州听过。
唱莺莺的角儿扮相清丽,一出场还没等开嗓,台下便已狂呼不止。
等声音缓缓落下,随着鼓点锣声的响起,她也终于开口唱了起来,声音洋洋盈耳,甜蜜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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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蓉萱顿时一怔。
她还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戏腔呢。
台下人纷纷叫起好来。
白蓉萱也忍不住跟着拍起了手。
齐执中更是如痴如岁,震惊地道,“这是谁?以前没见过呀。”
戴霞道,“真真是好嗓子,这一声便可称得上惊为天人了。”
众人都像白修唯看去。
白修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第一次见她登台,等回头我去问问红大家。”
台上的莺莺唱完,娇俏的红娘也跟着亮嗓,只是声音却远不如莺莺那般惊艳。
可即便如此,台下的人仍是叫好声不断。
不知不觉中,第三台戏也到了尾声,随着大幕的落下,便立刻有人大声叫道,“再来一段!
再来一段!”
有人发声,后面便有更多人跟着起哄,一时间场面乱糟糟的,根本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如此一来,第四台戏便没办法开场了。
最后没办法,戏院的班主只能上了台,冲着四方拱手行礼,“难得诸位爷儿赏脸,今日整场戏结束之后,再给大伙唱上一段《牡丹亭》,只是这会儿还请高抬贵手,容请后面的戏照常演。”
班主是个五十多岁干瘦的老头,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说话的声音沙哑又难听,犹如破锣一般。
白蓉萱好奇地打探了几眼。
霍克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八成又是个大烟鬼。”
白蓉萱顿时反应过来,看班主的样子,的确像是个抽大烟的。
台下的人见班主都登台了,又保证后面会有加戏,这才齐声作罢,第四台戏便也正常开演。
只是登台的是许江戏院的老人,众人也是听惯了的,虽然唱得挑不出什么毛病,但终究没有先前的莺莺那般惊艳,何况众人先前叫好声连连,这会儿也多少有些乏了,台下便有些清冷,远不如先前那般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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