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柯庭柯,我有要紧事和你说。”
闵庭柯翻了个白眼,“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这庭柯叫得可真顺嘴,按辈分算的话,我跟你祖父可是平辈的人。”
彭屿毫不在意地道,“怎么着?是要我称呼你六爷爷?我是没什么的,你要是不别扭,那我以后就叫你六爷爷好了。”
闵庭柯摆了摆手,“算了吧,我才多大,这声爷爷晚几年再叫也来得及。
谁家又发生了有趣的事,把你急成了这样?”
“什么谁家?就是那个邢家呗。”
彭屿坐正了身子道,“我刚刚得到消息,邢万山已经悄悄回到上海滩了。”
“真的?”
闵庭柯眼睛一亮,“消息可靠吗?”
彭屿点了点头,“那还用说?不可靠的消息我敢跑到你面前来现弄吗?就是火龙帮自己递出来的消息,听说邢万山自觉在上海滩没有活路,连夜赶回来收拾细软,准备带着老婆姨太太跑路……”
闵庭柯道,“跑去哪里?”
彭屿道,“这我不知道。
邢万山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菜鸟,这种掉脑袋的大事,怎么可能会放出声来呢?就算真有什么风声,八成也是他故布疑阵,故意放出来的,就是为了扰乱别人的视线。
这些年邢万山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过去大伙顾忌着他下手太狠,手里头又有武器所以不敢动手,可现在火龙帮都被拆分干净,他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谁看到了不想打两拳出出气?”
闵庭柯道,“这个邢万山还算有点儿骨气,知道回来接妻儿老小,我以为他会头也不回的跑掉呢,看来是我小瞧他了。”
彭屿撇着嘴道,“什么呀!
像邢万山这种人,妻儿老小在他眼里哪比得上藏在家里的真金白银?听说他一到家就下令拆房子,从墙里取出来的金砖足足装了两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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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庭柯道,“这些年他在渡头上横行霸道,收金敛财,有点儿家底不奇怪。
你巴巴地赶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彭屿眨了眨眼,“这难道还不重要?要不是邢万山下黑手,你能受伤吗?你该不会是准备忍气吞声,就这么把他给放走了吧?”
闵庭柯道,“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儿吗?何况真计较起来,还是我下手在前,要不是把邢万山逼得无路可走,他也未必敢对我下手。
正所谓穷寇莫追,他既然准备离开上海滩另起炉灶,只要不碍我的事,我也懒得搭理他。
当初要不是他咬死了我闵家的商船不可松口,我也不会动手剿灭火龙帮了。”
彭屿微微一笑,“哎哟,闵六爷今儿这是怎么了?善心大发了?”
闵庭柯淡淡地道,“你当我这些年的经书是白看的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真把邢万山逼到绝路上去,鱼死网破,对闵家也没什么好处。
翁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便宜的还不是等着看闵家笑话的人?”
彭屿道,“没错,而且我听说邢万山还倒腾来了一批黑火药,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同归于尽。
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既然你已经决定不和邢家纠缠,那我也能松口气了。”
“黑火药?”
闵庭柯眉头一皱,“火龙帮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倒是多亏了邢万山的枭雄魄力,不过我约摸着他也未必真有同归于尽的打算,多半是拿黑火药来震慑宿敌,要不然也不会带着一家老小逃命了。”
彭屿说完了正事,又问道,“今天下午接电话的人是谁?他说是来做客的,你这边什么时候又有客人了?”
闵庭柯道,“这话说的,我怎么了?难道连个朋友也不配有?”
彭屿瞪大了眼睛,“朋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黑市上流传着你命里带煞,会孤独终老的传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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