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朗的马车也在路边停了下来。
他下了马车,又对车夫交代了几句,这才向两人走来。
白修唯笑道,“你不是走在我们前头吗?什么时候跑到后面去了?”
白修朗道,“路上遇到了熟人,在街边说了几句话。”
白修唯没有在意,三人前后向胡同里走去。
说是杏花楼,其实也不过是间普通的宅子罢了。
门脸修建得相当恢宏阔气,朱红色的大门敞开,上面的匾额写着杏花楼三字。
白蓉萱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字,一看就觉得这三个字写得极好,笔法流畅,又带着一股婉约的气息。
门前两侧摆了两张长凳,站了几个青衣小厮。
一见到来看,立刻迎上来问道,“客人几位?是要喝酒还是听曲子?”
白修朗面无表情地道,“我们受邀前来,不知道主人家怎么定的。”
小厮笑着道,“敢问是哪位先生定的位?”
白修朗道,“白家二爷白修睿。”
小厮脸色微变,“哟,是白二爷,这我可得给您问问,请稍等。”
说着便快步跑入了院内,没一会儿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扭着水蛇腰走了出来。
瞧她年纪应该是不年轻了,却描眉画眼,脸色涂着厚厚的脂粉,身上的香气离得老远仍觉得呛鼻。
“我当是谁,原来是白四爷和白五爷来了,两位可有日子没来我这儿听曲子喝酒了。”
中年妇人捏着嗓子说话,惺惺作态地道,“怎么着?是不是也学了那些见风转舵的小子,都跑到百乐门潇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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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朗显然不愿意与她打交道,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白修唯却笑着道,“怎么敢让四月红出门迎接?家里事一大堆,谁有闲工夫天天出来喝酒啊?来这里一次,都够寻常人家过半年的了。
要不是睿二哥今天肯做东,我还舍不得来呢。”
被称作四月红的中年妇人道,“还是白五爷说话利落,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的。
白二爷包席请客,我不敢不亲自出门招待吗?”
白修唯道,“原来是因为睿二哥的面子……”
四月红忙道,“瞧瞧,这就挑理了。
白五爷来,我也得亲自迎接。”
她一边说话,眼睛却往白蓉萱的身上瞄,“哟哟,这位瞅着眼生,是什么人呀?”
白修唯道,“这是我六弟。”
四月红惊喜地道,“原来是白六爷,真真是好样貌,您上辈子得做多少好事,菩萨给您这样的好皮囊,放眼上海滩的大家小姐,哪个能跟您比呀,这细皮嫩肉的,晚上的风硬一点儿,都怕给您吹破了。”
白蓉萱无地自容,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里摆了。
白修朗在一旁冷冷地道,“四大家,难道就让我们在门口说话不成?”
四月红反应过来,“瞧瞧我,一见到这天人一般的人物,就不会办事了。
快屋里请,包间早就备好了,只等着客人到呢。”
说着便恭顺地请三人入内。
入门先是一道财神送宝的影壁,绕过影壁则是满院的杏花。
粉嫩芬芳,看得人眼花缭乱,空气中满是醉人的花香。
四月红在前引路,与白修唯客气地道,“瞧瞧这院子冷清的,往年这个月份,可是我杏花楼独一份的好时候,想进来喝杯酒,都得排一个时辰。
如今可好了,自从百乐门开起来,生意便越发不如意,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该关门大吉了。”
白修唯道,“百乐门的生意很好吗?只听说了开张的消息,还没去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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