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李老爷头七的事情上随意地打了个哈哈,便顺势提到李殷。
有人道,“琨老太爷,您老来得正好,快帮着说说情吧,殷哥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李毅不高兴,正要处置他呢。
你们没来的时候,李毅还要说割了殷哥的舌头。”
对李殷就是殷哥,对李毅就是直呼姓名。
李毅往说话的人脸上一扫,吓得他连忙避过身去,不过仗着琨老太爷在场,还是表现出颇有底气的样子。
七老爷心疼地看着儿子,正准备开口说话,没想到琨老太爷却先一步道,“这有什么?殷哥是弟弟,如果真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毅哥这个做哥哥的教训就是了,自古长幼有序,李家难道就不用守这个规矩了?”
他的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除李毅和李殷外都显得颇为诧异——怎么琨老太爷不帮着自己孙子说话,反而站在了李毅这一边?难道是上了年纪,人也跟着糊涂起来了?李殷却一眼就看破了祖父的深谋远虑。
他摆出长幼尊卑的大道理,就算李毅再怎么无法无天也不能越过去,否则传到外面去,他这样无德无行的人如何在世间行走?三江商会又怎么会让这种人坐上会长之位?一旦他掉进祖父准备好的陷阱里,那就只能顺着祖父的话往下走了。
李毅是哥哥,和他论序的确是长,可琨老太爷辈分更高,他的话李毅难道就可以不听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祖父一出手,李毅怎么可能是他老人家的对手?李殷顿时来了底气,把腰板挺得更直了。
李殷费脑筋才能想明白的,李毅压根不用想就能明白。
他淡淡地看了琨老太爷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原来李家还在乎尊卑长幼呢?我以为太太平平的过了这许多年,这些条条框框的就是只是拿来糊弄小孩子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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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老爷不满地道,“你这是什么话?哪户人家不在乎尊卑长幼?要都像你这样没大没小无法无天,世上还不乱了套了?”
都是一路货色!
小乙子听得一肚子火。
当儿子的绞尽脑汁算计家主,当老子的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时不时地把屎盆子往家主的身上扣,他哪只眼睛看到家主没大没小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毅抬头看了七老爷一看,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如此,七叔就来说说看,我父亲尸骨未寒,李殷却赤身裸体地躺到了周姨娘的床上,这是什么道理?哪一家的长幼尊卑是这样论的?”
琨老太爷和七老爷同时一震,两个人不敢置信地看向李殷,一脸惊讶。
两人得到消息说李殷可能处境不妙,晚饭都顾不得吃就匆匆赶了过来,来的路上还仔细商量了对付李毅的办法,最理想的当然是拿辈分压着他不敢擅作主张,先把李殷救出来再说。
可如果李殷睡了周姨娘,那事情就变得非常复杂严重了,尤其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殷知道此时最是关键,立刻大声道,“我是被冤枉的!
我什么都没有做,是李毅设计害我!
祖父,父亲!
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七老爷听了儿子的话,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立刻就和李毅对上阵来,“李毅,你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尸骨未寒,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设计宗族兄弟,你究竟什么居心?你这人歹毒起来,连自家人都不放过吗?”
七老爷唱黑脸,琨老太爷就在中间和稀泥唱白脸,“嚷嚷什么?你毕竟是长辈,有你这么跟侄子说话的吗?许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行了。
年轻人处事难免考虑不周,你这样大喊大叫就能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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