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生解释道,“挂棉被是为了防寒,否则冷气直接过门而入,教室内是坐不了人的。
大人们还能忍,但小孩子怎么办呀?”
耿文佳问道,“为什么不生炉子?”
孟繁生道,“生炉子点媒是要花钱的,学校里连日常的开销都负担不起,去哪倒腾卖煤的钱?虽然也有好心人偶尔接济,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解不了什么问题。
所以闲着没课的时候,君卓便会领着年纪稍大一些的孩子去山上捡柴回来烧,不过那些树枝一燃而尽,根本就不禁烧,辛辛苦苦捡个两三天,可能都不够烧半个时辰的。
上次去的时候,浚缮见孩子们坐在教室里冻得坐不住凳子,花钱买了半车煤,好歹把这个冬天对付过去了。”
耿文佳感慨地道,“和这些孩子相比,我们能在温暖的教室上读书学习,畅谈理想抱负,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孙怡听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心里说不出的反感,眼见着他们唠唠叨叨个没完,便不客气地出声打断道,“你们小心被骗了,这样欺世盗名之辈多了去了,谁知道他们父女俩安的什么心眼?我就不相信有人会不图名不图利的献爱心,那不成了傻子吗?”
耿文佳很不喜欢她说话的态度和语气,想也没想得回怼道,“这是什么话?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甘愿奉献自己的人默默付出,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才有希望。
阿怡,你可千万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样诋毁别人,实在是不好,我劝你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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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怡一怔,随后便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她满脸愧疚地道,“我……是我说错了话,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孙怡对白修治的感情,明眼人都是能看出来的。
孟繁生为此还三番四次的试探过白修治的口风,可惜白修治对此兴致缺缺,问什么都不肯回答,要是追问得久了,他便会淡淡地回一句,“人生还长,我暂时没想过这些问题,何况我和孙怡的脾气也未必合适,你就不要乱点鸳鸯谱了。”
当事人都这样说了,孟繁生还能讲什么?眼见着面前的孙怡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孟繁生也觉得可惜。
不过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父母都没办法左右,更何况是一个同窗好友呢?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与耿文佳约定了下次去小学的时间,便借口要回去照顾白修治而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耿文佳道,“我们也回去吧。”
孙怡却不肯走,怔怔地盯着地面出神。
耿文佳劝道,“虽说春天已经来了,但倒春寒也是极厉害的,你小心步了修治的后尘,也生一场大病。”
孙怡掉下泪来,“病死了才好呢。”
也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白修治。
耿文佳可不想陪她在外面吹冷风,拉着她回了宿舍。
等白修治康复的时候,天气已经渐渐暖和,他下床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找商君卓。
孟繁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才好一点儿,能不能不要折腾了?要是被君卓看到了,她肯定要教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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