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元白安抚道：“就当底下没有人，你只面对我一个在说话，这样会放松些。”

“我尽力吧……那如果我哭了怎么办？”

周梵梵想起以前参加的一些婚礼，新郎新娘在台上对对方说誓词的时候，哭得那叫惨烈。

她怕自己太感动，也会像他们一样，到时候，更说不出话了。

关元白笑了笑，说：“底下都是熟人，你什么情绪都可以，不用担心。

不过如果你实在怕哭的话……我修改一下誓词，欢快一点的，不让你哭。”

“也不用这么麻烦，说你最想说的吧，我觉得，我能忍！”

周梵梵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忍住，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婚礼当天，没忍住的另有其人。

婚礼正式举办时间是下午三点钟，因为没有接亲仪式，没有游戏，也没有伴郎伴娘，他们的婚礼轻松而随意。

周梵梵睡到了自然醒，化妆师才来给她上妆做造型。

妆面好了后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换上了婚纱，前往举办的草坪。

因为这次仪式之前，她和关元白没有去拍过婚纱照，选婚纱当天她也刻意不让他陪着去。

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她穿着婚纱出现在他面前。

音乐声随着周梵梵的进场变得浪漫而甜美，她挽着奶奶的手，心里愈发紧张。

关元白也同样紧张，这种紧张程度，可能没有任何一次工作上的紧张能够比拟。

他背对着周梵梵来的方向，听到主持人说她已经进场，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在主持人的倒数中，缓缓转过了头。

在和她谈恋爱之后，他就曾幻想过很多次，她穿着婚纱站在自己的面前时，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真当这一天到来，他才发现千百次的想象也无法缓解此时此刻内心的震动。

看着她盖着头纱朝自己走来，他终于有了眼前这个人要成为他妻子的实感，过去两人相处的细节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一帧帧闪过，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框克制不住地发热。

“元白，梵梵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们能够永远幸福。”

奶奶把周梵梵的手交到了关元白手上，关元白朝奶奶鞠躬点头，把她紧紧牵住了。

周梵梵随着他一同往主台走去，路上，忍不住侧眸看他，看了两眼后，愣了愣，因为她觉得关元白的眼睛好像有点红……

不过盖着头纱，又是侧面，看不真切。

她想，昨天自己发誓一定不哭的时候，关元白还安抚她呢，他应该不是自己也想哭吧？

周梵梵怀疑只是看错了，但后来，掀开头纱读誓词时，关元白红着眼撇过头的那一瞬间，她才发现她没有感觉错。

关元白是真哭了。

一颗眼泪，饱含真心。

——

仪式结束后，众人转场去晚宴的地方吃饭。

关元白的一滴泪眼为众人津津乐道。

宋黎说：“我发誓，自我有认识他以来，我没见过元白哭，程衍，你呢。”

戚程衍跟关元白同穿一条裤子长大，他想了好半天才说：“那应该要追述到小学以前吧。”

关知意道：“哥哥小时候把我训到哭是常有的事，但自己哭……我也还没印象。”

关兮一脸艳羡，拉了拉江随洲：“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得给我哭。”

江随洲：“……？”

关兮：“不哭说明你不爱我。”

江随洲顿时麻木脸。

关元白你真是开了个好头。

宾客进场后，周梵梵随着工作人员回内间换方便一些的礼服。

换好出来，看到了站在走廊的关元白。

周梵梵示意工作人员先走，独自走到了关元白面前：“你怎么没在里面陪大家。”

“等你一起去。”

“噢。”

周梵梵挽住他的手，“那走吧，老公！”

关元白顿了下，显然是猝不及防。

周梵梵也是故意逗他一下，不过这称呼真叫出来，真是格外的别扭……

周梵梵讪讪道：“怎么样？”

“什么？”

“这听着是不是很奇怪？”

关元白才回过味来，想了好一会才道：“你再叫一声，我感觉一下。”

周梵梵轻哼了声：“想得美。”

关元白将她揽到怀里：“怎么了，老婆害羞？”

周梵梵心脏一抖，耳根都红了，这会是品过来刚才关元白听到这种称呼是什么感觉了。

“啊啊啊肉麻死了，快走快走。”

关元白轻笑：“老婆。”

“别叫了……”

“我们现在是合理合法。”

“那也别叫。”

关元白叹了口气，说：“我刚才娶你的时候都哭了，现在连声老婆都不能叫吗。”

红着眼睛流泪的关元白简直犯规。

周梵梵想起来心就软了。

“咳……那，回家再叫。”

关元白笑意又浮了上来：“行，那就回家叫。”

“好啦，快进去吧，别让大家等我们了。”

“嗯，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