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冒进一步,将人的心理抓的死死的。”
“妖孽!”
瞿元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如此胆魄、心性,将来必是雄主。”
亲卫瞳孔剧震,“大,大人?”
“郭氏若有此等子孙,何愁燕国不壮大。”
瞿元中目光远眺,语气幽幽。
终是天命不属皇室。
入夜,瞿元中去了杨束的院子。
看着桌上的豆腐,瞿元中抿了嘴角,“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杨束给瞿元中盛面条,“瞿大人,我哪知道你会来,按正常思维,你不是该说:你平日就吃这些?”
“心酸之下,送我几箱金子。”
“你想还挺美。”
瞿元中哼了哼。
在椅子上坐下,瞿元中看着杨束,“你就不担心我恼怒之下,把你轰出淮南?”
“毕竟这地界,可没人敢在我面前放肆。”
杨束吸溜面条,“我从建安冒着风险过来,不可能不做调查,瞿大人的脾性,是调查的重中之重。”
“你我之间,不光是你对我考察,还有我对你。”
“我可不希望拉拢到一个冲动易怒,自大骄狂的。”
“再厉害的将领,也经不住猪队友坑。”
杨束分了个荷包蛋给瞿元中,“瞿大人,这种氛围,是不是比大鱼大肉,更拉进距离?”
瞿元中掀起眼皮,“低姿态对你来说,很难?”
杨束放下筷子,神情严肃,“你是见识过我的脸皮的,再软的话,我都能出口。”
“我固然能在第一天说出一切事实,让你不得不选我,但因形势结合,我们走不长久。”
“你手上有兵,不是非得依附我,腰杆子很硬。”
“这主次不钉死,后患无穷。”
“我必须在一开始就让你知道我是拉你造反,助我自己成大业的,不是给你当左膀右臂。”
“在你没表明态度前,我不可能让自己卑微。”
瞿元中拨弄着面条,“世子,熙王也有争抢皇位的心思?”
杨束点头。
“他的手伸向了禁军?”
杨束抬眸,“不止。”
“镇北将军是他的人,熙王潜藏的太深,我还没查出他和萧国交易的东西。”
瞿元中猛的抬头,死死盯着杨束。
“正因为事情棘手,我才来求助瞿大人。”
瞿元中沉着脸,好一会他起身朝杨束行礼,“淮南驻军但凭世子差遣。”
杨束笑了,是差遣,而不是相助。
老狐狸这是认可了他。
“我绝不辜负瞿大人的信任,我在一日,燕国的疆土,就丢不了。”
杨束掷地有声,豪情万丈。
方壮在一旁眨巴眼,这就成了?
“世子,他看着不像被逼无奈。”
瞿元中离开后,方壮开口道。
杨束斜他,“你当我去节度使府是看风景的?”
“收拾东西,咱们回建安。”
仅半刻钟,数匹骏马冲出院子,向着夜色深处行进。
……
陆韫将密信点燃,算算日子,那些人到疆北了。
见密信燃尽,陆韫打开记载瞿元中出生至今大小事的册子。
从边角的磨损看,这本册子被翻阅的十分频繁。
再一次确认瞿元中不会从杨束不利,陆韫将册子合上。
看了看夜色,陆韫把桌面收拾好,吹熄灯,她上了榻。
二皇子这两日,并不算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