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此之外唐缘缘实在想不道任何足以让易淮如此闷闷不乐的理由,最后她思索一番后决定不管怎么样可以先出口道歉,然后再问问他到底怎么了…
这是唐缘缘式服软外交,要先摆出诚恳的态度,然后再谈后话。
她很清楚自己在易淮心里只有几斤几两,要她觉得,今天的举动就已经远算在麻烦他的范围内了。
正巧在她心里下定决心之际,易淮终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唐缘缘转头去望,看见他手里端着色泽甚好弥漫香气的炒饭,而她喜欢吃的配料其上一个不少,唐缘缘心里一阵感动。
看来心情不好归心情不好,易淮做饭并不会偷工减料。
易淮端着那碗金灿灿的炒饭走到唐缘缘面前,看了她一眼放在了她身前的茶几上,随后又起身一副转身就要走的模样。
唐缘缘本还在等他每晚都在端夜宵时照例有的嘲讽“这么胖了,还吃夜宵”
,可她没等到。
眼看易淮就又要走,谈话机会马上就又会化为泡影,唐缘缘本能的向前一扑,伸手抓住了易淮的衣角。
不知道是不是唐缘缘的错觉,她觉得自己抓住易淮衣角的那一刹那对方似乎猛然一怔。
不过她没有因此收回手,因为在某些方面上唐缘缘的做人准则是“不要脸”
“坚持不要脸”
以及“绝对不能要脸”
。
“别急着走嘛。”
唐缘缘抓着易淮的衣角做出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表情开口,全然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不陪我坐会吗?”
她看他回过头来望自己,立刻又伸出被纱布缠着的两只手可怜巴巴道:“而且你看我我这样,怎么吃夜宵啊?”
“或许可以埋头啃。”
他淡笑,当做没看到她的眼神。
眼看易淮一副似乎毫不吃这一套转身又要走的模样,唐缘缘最终还是耸了耸鼻子,看着他迈出几步了的背影开口说出了自己憋了一天的话:
“对不起,易淮,你是不是生气了?”
此时此刻她和易淮再这么气氛僵持下去关乎到的已经不仅仅是他们的关系了,还关乎她今晚能不能顺利吃到夜宵,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她的手受伤确实不太方便,今天一天还没吃过什么像样的正餐,但抱着碗啃饭这事一时她还做不出来。
反正总有一方要先低头开口解决问题,不低头没饭吃,那她就先低头。
易淮听她一声对不起有点发愣,但看她真的一副狼狈可怜又态度诚恳的样子也没再走,而是回头看着她的眼睛,发问道: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唐缘缘眼睛一转,把早早在脑中已经思量好的话开口应道:“我不该冒然冲进去,我不该利用你因为契约对我的保护而救人,我不该总那么念叨闲事……”
易淮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的点头,觉得唐缘缘好像反省得有道理,可他又觉得她没说清自己在烦躁的真正原因。
唐缘缘似乎是希望能够让他的心情缓和一点所以主动认错,他看得出来,但是他其实并不是在因为她口中这些事而心情不好,不怎么搭理唐缘缘的原因也纯粹只是为自己的产生的奇怪想法而感到烦闷纠结。
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感到心情不好他其实自己很清楚,但是他说不出口来。
但既然唐缘缘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再以心里过不去作为不搭理她的理由,只是就此当做烦恼是因为如此,抬起手来轻揉她的脑袋说真乖。
接着他长叹了一口气,在她旁边坐下来,端起碗用勺子捣鼓了几下,然后舀起了一勺炒饭送到了唐缘缘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