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触摸到他的脉象,极狂极乱,由脑颅迸出的血液冲向四肢,有火毒之症,压迫的他神经敏敢疼痛,才会有不断想发泄自残的暴戾倾向。
这种症状,和她几年前夜里救过的那个陌生男人很像。
那天晚上很黑,她看不清他的脸,同样也被他伤到了手臂,没少遭罪。
医者之心,让她最终留了下来,彻夜为他治疗,舒缓了病情。
温宁回想着那年救治那个男人的办法,也许可以用到厉北琛身上,她分析好脉象,就拿来黎向晚落在桌子上的针包,捏出银针,先下脑颅一个穴位,看看他的反应。
暴躁的男人猛地一抽,温宁就柔声安抚他,“别害怕,l,我在治你,你只要想象着,躺在一片草地上,很舒服很安全,我给你哼歌好吗?”
她哼起了歌谣,轻轻地细细的。
骤然像一股熟悉的清泉,钻入了厉北琛荒凉的心底。
如此熟悉,如此治愈,让他心安。
男人紧拧痛苦的眉心,情不自禁抿直了,他缓缓将冰凉的大手回握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向晚,那夜果然是你,这首歌,给了他确定......
他竟然睡过去了,在她的膝上。
手还摸住了她的手腕,横过她的肚子,那样子,看着就像爸爸的大手在摸肚子里的宝宝。
宝宝欢快的动了动,
温宁一时红了眼眶,一边给他下针,一边悄悄小声道,“宝贝,爸爸来看你了,但他生病了,妈妈在给他治疗,你要乖乖的哦,等他病好了,过几个月你生下来,他才能抱你啊,希望他会接受你,会爱着你。”
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如今是妈妈的一条命。
温宁抿抿唇,很苦涩。
沉睡中的男人却像是听到了她的呓语,那只大手松开她手腕,竟摸向她隆起的肚子。
软软的肚皮下面,是顶动的小宝贝。
温宁目光一怔,眼底似盛满柔軟波浪,即便知道他不清醒,可这也是他和孩子互动的难得时刻,她喃喃轻语,“l,你感觉到了吗,它又长大了不少,这个孩子,你还会爱他吗。”
爱?
厉北琛紧锁眉头,痛苦蔓延,发抖的身躯离温暖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