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我也报了名,乡上初考也过了。”
蒋毅也围过来对樊诚说。
“你也要去县里考?”
山椿问,也上午来学校,还不知道蒋毅也参加了招干考试。
“是的。”
蒋毅回答。
“你们俩成绩这么优秀,不去参加高考太可惜了哦。”
樊诚为他俩惋惜。
“我们复习班加山椿有六个同学都报考了,我上午问了。”
蒋毅在班上一直是活跃份子。
“老师怕是不会同意你们走吧。”
樊诚又说道,对于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学校是要相方设法挽留的。
“我们上午去和林老师说了,她说我们已经毕业了,人生的路自己走,自己决定,老师不干涉。”
蒋毅说。
“哦。
那你是哪天乡上考的?”
山椿问。
“前天,考了我就来上学了。
我爸昨天来说,选上了,叫我十七号在县上参加统一考试。”
蒋毅的消息比山椿灵通得多。
“你好久得到的考试消息?”
山椿又问,想印证一下,是不是罗汉乡一个乡没公开招干消息。
“我爸爸是乡农机站的,和书记关系好,上面的文件一下来,书记就和他说了。”
蒋毅说。
“没公开通知招考吗?”
山椿又问。
“没有,书记说公开了人太多,都是些有关系的私下传开了,听到消息的才去报名的。”
蒋毅有关系,也怕是想不公开的好吧。
“哦,都这样啊。”
山椿听得这样,心里释然了。
“什么都这样。”
蒋毅没明白山椿的意思。
“哦,没什么。”
山椿不想去说这些没意义的事儿。
“哈哈,同学们好啊。”
寝室里走进一个人大声的说道。
山椿一看,是和自己关系很好的同学文大,去年考上了大学,学校树立的榜样,全校师生的骄傲。
“啊呵,大学生回来了?”
同学们大都认识,立马围了过来。
“还是大通铺的尿骚味,还是烂红苕味,还是脚巴屎的醺人味,还是酸菜瓶瓶一排排的酸臭味,就是不晓得还有不有干癞子横行,还有不有打冲天炮的醒味儿。”
这家伙一进门就损。
不过说的也是事实,三十多个人的大通铺,卫生不好搞,加之条件差,冬天里根本无法洗衣澡,还有青春期少男们的懵动。
“你干癞子好完了没有哇。”
山椿对文大说,住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生那俗称干癞子的疥疮的人怕是没有吧。
。
“好完了哦,大学里条件那么好,哪里还会让这小小介疮存活呢。”
文大无比的自豪。
“还是你安逸,考上了。”
樊诚说出了大家心中的羡慕。
“真是安逸哟,所以你们要展劲哟。”
山椿知道文大是鼓励同学们努力考上大学。
“他们几个要去考乡干部,不上学了。”
樊诚想着让文大劝劝山椿和蒋毅。
“考乡干部?”
文大还不道招考干部这回事儿。
“就是招聘干部,不转户口的。”
樊诚说。
“那就是临时的嘛,有啥好。
别去,别去。
特别是你两个哈,成绩那么好,稍微认真点,今年一定会考个好大学。”
文大对山椿和蒋毅说。
“哎哟喂,大学生就是不同哈,连乡干部都看不上眼了。”
李卓从外面走了进来。
“呵呵,你个大作家今年有把握没有?”
文大问。
“听天由命,那来的把握?”
李卓是高八零级毕业的,文章写得很好,常给报纸投点小文章,就是运气差,每年高考都没考上。
“努力努力,曙光在前头。”
文大说。
“好久转学校?”
山椿问文大。
“明天就走,这阵来看看同学们。”
文大说。
“怕是想看看五分吧。”
蒋毅笑笑说。
五分是学校的美女同学,文大在校的时候,和几个男同学对全校的美女同学评级,把称得上美丽的同学,分五个等级,最高的五分。
“哈哈哈,大学里美女多的是,要往前走哈,不要停下来,停下来前面的风景就看不到了哈。
努力努力,美女在大学里向你们招手。”
文大开着玩笑,也在诱惑着同学们努力。
“不念五分了?有新目标了?”
李卓问道。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你进了大学就晓得了。
我还要去买车票,不和你们扯了。
那个山椿和蒋毅,你们真的别去考干部,没意思。”
文大说完就走出了寝室,同学们把他送到校门口,挥挥手,走了。
“你报考干部了?”
文大走后,李卓把山椿叫到学校河边的石阶上坐下。
“报考了,乡上初选也上了,叫十七号去县里统考。”
山椿喜欢语文,作文写得不错,和李卓走得特别近。
“别信文大的,考干部也不错。”
本卓说话到是很理性。
“到底该怎么选择?”
山椿问李卓也是在问自己。
“没有选择,有路就走。”
李卓看得很清楚,对于这些农村娃儿来说,你有得选吗?
“可考招聘干部也跳不出农门啊。”
山椿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这考招聘干部跳不出农门,与自己奋斗的目标不一致。
“虽是吃不了国家粮,整不了城市户口,但乡干部也是在农门外的衙门里上班啊。”
李卓一是个新观点,也就是农村的户口,城市的工作。
“这到是。”
山椿想,这到是一个折中的观点,可能接受。
“还有,以后的变化谁能说得清呢。”
李卓又从辩证的观点说。
“你是说以后招聘干部有可以跳出农门?”
这也是山椿想弄明白的,可是谁又能给山椿答案,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万事皆有可能。”
李卓又一个哲学的辩证观。
“是的,万事皆有可能,哲学课是这么讲的。”
山椿也同意这个说法。
“不是哲学课这么讲,是事实如此。
你考干部,有考上的可能,也有考不上的可以能;你考上了干部,有当一辈子干部的可能,也有当一阵子干部的可能。”
李卓具体的分析道。
“为什么只当一阵子?”
山椿不明白。
“选择、淘汰。
你选择干与不干,干多久,政府选择淘汰不淘汰你。”
招聘,合同制,就是个双向选择吧。
“这到是。”
山椿逐渐理清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