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崔颢有了私心,想要留着作威作福讨要好处,平王早就再次颜面尽失了。
这哪像是亲父子,这分明是有深仇大恨!
平王神色黯然:“住嘴!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皇祖父!
不可胡说!”
钟离洲生气:“我说的都是事实,您自己看!”
他从袖笼里掏出那份圣旨扔在桌子上:“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抢了过来,崔颢绝对是打算当着众人的面给您难堪!
!”
“您在凉州驻守了这快二十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难道他不知道这封圣旨会让您在属下的面前威严尽失、颜面扫地吗?到时候您还怎么统帅三军?!
!
他就是故意的!
!”
钟离洲扔了圣旨愤然离席。
宋如清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她伸手把圣旨拿了过来,入眼第一句就是在痛骂平王: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
——
钟离洲感觉心中像是憋了一团火似的,越烧越旺。
想到崔颢站在王府门口大放厥词,他眼神一沉:“来人!
去把养马的圉人叫来!”
属下应了一声,就去找人去了。
····
季长樱人虽然离开了,但是脑中却一直在想宋如清的话。
她知道王妃什么意思。
就是想让她和周氏好好考虑,要先正视自己的能力,再谈想不想去。
不要因为世俗间对女子的看法,而来拒绝她。
周氏一路上都在偷窥季长樱的脸色,看她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烦恼的抓了抓头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季丰收的脸色是从未有的难看:“牛羊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我们买点儿年货就走。”
这里他是一天都不想多待了,真怕再待两天媳妇和闺女都要被拐跑了。
周氏吃饱了直犯困:“我都行。”
看向季长樱时,她敷衍的点了点头。
季丰收心事重重地拉着周氏走了,留季长樱好好在房内休息。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平王妃生在这个朝代尚且有自己的见地,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那她呢?突然来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
季长樱躺在床上,头一次感觉到了茫然。
不管睁开眼的流放还是到现在,她都是在被动的随波逐流。
难不成要活的像个车轮子一样,推一下动一下?
这怎么可能?
季长樱翻身坐了起来,她学了那么多年的知识,不可能就就此荒废,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少年何妨梦摘星,敢挽桑弓射玉衡。
姑且拿出自己所学,且试着做那颗燎原的星火,让凉州人人无饥。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开始盘腿打坐,让自己平心静气的按照内功心法运转内力。
季丰收一晚上都没睡好,内心备受煎熬。
深怕周氏和季长樱一晚上过去突然告诉他想去那个什么红袖军。
那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这简直匪夷所思!
不同意的话他又拦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