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点点头,道:“我明白,童节顺那边我会处理,你不必忧虑。”
“多谢!”
又等了片刻,身后再无任何动静,徐昀慢慢转身,只看到几片残叶飘落。
随之而落的,还有片片白雪。wap.biqupai.com
今冬,第一场雪,姗姗来迟。
仅仅六天后,沈齐星的回信在累死了几匹快马后抵达永嘉。
陈景之把信交给沈谦的父亲沈纯笃,秘密召集沈氏嫡系子孙二十七人,当众宣读。
信中痛斥沈及甫胡作非为,行家法打断了双腿,关到家庙里读书五年,不得外出半步。
沈家其他人无不神色肃然,看着沈及甫眼神各异。
有痛心,有厌恶,有悲伤,有冷漠。
但他们都知道,从今天起,那个飞扬跋扈的沈五郎消失了!
同时,沈恭祖未能及时劝阻沈及甫,也受到惩罚,把手里的产业分出一半给大房沈纯笃,自留三成,另两成交给七房沈保贤。
这些年沈齐星不再管理偌大的家业,财政大权集中在沈恭祖手里,上上下下,几乎成了他的一言堂。
下人们都在传,沈齐星百年之后,家主不会是老大沈纯笃,而是老二沈恭祖,所以大房逐渐被边缘化,越来越不受重视。
直到沈谦结识徐昀,情况开始发生细微的转变。
徐昀既是永嘉学派的大佬,又懂得操持经营。
此番沈及甫对徐昀出手,沈恭祖暗中推波助澜,其实也跟这方面有关。
他们怕沈谦有了徐昀这个奥援,然后父凭子贵,让沈纯笃再次汇聚人望。
毕竟,长房嫡子的名位,始终占据着法理优势。
沈纯笃缺失的,无非是不通商贾之道。
如果真能得到徐昀的帮助,将家里产业打理的极好,愿意支持他的,大有人在。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沈恭祖被分权,还不算完。
沈齐星信里勒令他前往徐府,负荆请罪。
是效仿古法,赤膊自绑,背后负荆!
为了避免让外人看永嘉学派的笑话,沈恭祖乘坐马车直接开进了徐府。
随后在乔春锦、曲云竹、徐冠、京牧、赵姜等人的行注目礼下,披头散发,满脸羞愧的跪在了徐昀面前。
徐昀笑了笑,取下荆条,道:“照世情呢,我其实该扶你起来,说些不伤和气的聪明话。这样,我得了面子,沈家的面子也保住了。但我知道,你并非真的痛改前非,心里已经恨死了我,这辈子估计也无法释怀。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呢……”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
荆条重重抽打在沈恭祖后背,立刻显出长长的红印。
由于韧性和细圆形状,荆条带来的体感痛苦远超竹板之类,一条下去一个印,童叟无欺。
沈恭祖没算到情节走向,徐昀竟然真的敢拿荆条抽他,但也没丢左相公子的骨气。脸庞痛的扭曲,牙齿死死咬紧,跪伏于地,硬是没有吭声。
啪!
啪!
啪!
徐昀丝毫不留情,连续抽打了几十下,只把背上抽的血肉模糊,回家得趴着养两月的伤。
“行了,我的气消了,请回吧。至于你有什么不服气,以后可以继续来找我报复。没关系,我这人,最不怕别人记恨。但我警告你,再有下次,可不是这么容易过关。”
徐昀扔掉打断的荆条,转身离开,连看都没看地上奄奄一息的沈恭祖。
还是那句话,沈恭祖有恨,但只要沈齐星活着,都得忍气吞声的憋着。
他以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熬到时机成熟,就可以准备报复。
但他不知道,徐昀缺的,正是时间!
等到那时,徐昀已经站在沈恭祖触碰不到的高度。
报复?
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