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子婴点了点头。
这时,两人已经走出了赵王营寨,站在黄沙滚滚的荒地上,从这里能够远远得看见庸都城的轮廓,以及远方那瑞雪飘落的一缕雪白。
这时,李子婴突然开口道。
“先生,说实话,我对于什么大位,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我只想看看在武道这条路上,我究竟能够走多远,有朝一日能不能超过师傅。”
听李子婴的话,张仪感慨道。
“做个武痴没什么不好,有时候痴并非是愚鲁,反而是一种明哲存身的大智慧,这一点,你倒是和那位镇西王李烈格外相似。”
但李子婴也只是微微一笑,继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先生,父王他并不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可是我能看出来,他心中一直对圣人有股怨气,而对于圣人之位,他的渴望从来没有停止过,我能预感到,未来肯定有一场夺位之争,但正如先生您说的那样,有些事情可以避免,有些事情却避无可避。”
见李子婴能够看到这一步,张仪有些欣慰。这些年的教导确实颇有成效。
他拍着李子婴的肩膀道。
“那到时,就该轮到你护着你的父王了。”
李子婴点了点头,可有随即问道。
“那先生呢,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先生会来帮助我们吗?”
张仪显然没有想到李子婴会问起自己,他愣了一会儿,继而笑道。
“傻小子,先生我这辈子只收了你这么一个弟子,上庸学宫虽然从不参与朝廷之争,但是到时候,先生一定会护你的周全,不仅仅是我,你师傅张绣他想必也是如此。”
这时的张仪还没有想到,这句承诺数年后应验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
未末。
张仪走进中军大帐内。
此时帐内的将军们都已经离去了,只剩下赵王李阊一人还在观看着西方诸国的地图。
见到来这是张仪,李阊笑道。
“原来是军师来了,快请坐。”
张仪道了声谢,随后在下座盘腿坐下。
李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后问道。
“子婴呢,该不会真的去找监军领了三百军棍吧,真是个痴儿。”
但张仪却摇了摇头,回道。
“世子确实是有些犟,去找监军时被我给带走了,不过王爷,痴儿有时候往往最为至孝,而痴也不是愚鲁,有子如此,你该高兴才是。”
“呵呵,再过一两年,连老子我都要打不过他了,本王哪里还敢再训他。”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禁笑了笑。
随后李阊看向下方的张仪,开口问道。
“张先生,对于宝狮子国拥兵二十万之事,你如何看?”
二十万大军且不论妖族,这对于仅有十万不到兵力的庸都城来说,确实是有些沉重。
只是张仪却不以为意,他摆摆手道。
“王爷不必忧虑,宝狮子国以往仅有兵力十万,且老弱病残混杂,就算仰仗妖族,那二十万人也是收编的周遭小国,这些西方诸国本就各怀鬼胎,一堆强行拼起来的军队,又有何可惧?此间棘手的不是二十万大军,而是他们背后到底有哪些妖魔氏族,毕竟从古至今,除却那座北莽国外,大玄的最大敌人一直都是妖魔。”
“本王也正是担心的这个问题,宝狮子国能够在短短时间内收编周遭小国,背后究竟团聚了多少妖魔氏族,还有那该死的汝南吴氏。”
说到这里,李阊就不禁拍了下木案,震的杯中的茶水四散飞溅。
“当初本王看在悬空寺的面子上,拉了他们家主一把,没想到过了多年,竟然要拖本王下水。”
但张仪却拱手道。
“王爷喜怒,仪认为汝南吴氏之患并不重要,也更不会拖王爷下水,王爷只需要遵奉一件事情,自然可以打消圣人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