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符拔,你是闭关了这么些时日,那禍斗呢?”
李夜清拍了拍腰间的画轴,看向符拔道。
“自从清河县过后,禍斗这家伙也有一阵子没出现过了。”
见李夜清并不知情,符拔啧了一声道。
“你还不知道吧,那日清河县下四散的地气,多半是禍斗所稳下的,它妖气损耗的太多,不过我估摸着也该恢复了,八成是睡懒觉睡过头了,你等我去看看。”
言罢,符拔就化作一道白色的妖气,径直没入了李夜清手中的画轴里。
不多时,符拔就单手拽着禍斗的耳朵,将这条黑狗给拉了出来。
禍斗双目紧闭,嘴角还滴落着口水,晃晃悠悠走了两步就又趴倒在地上睡了起来。
符拔用独角顶了顶禍斗的肚皮,但禍斗依旧不为所动的打着呼噜,它歪着头道。
“奇了怪了,听说过鱼虫蟒属会冬蛰,这狗怎么也会冬蛰啊。”
“禍斗它冬蛰个毛,就是懒的,你等等啊。”
说到这里,李夜清就起身去了灶房,等他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块腊肉。
李夜清把腊肉放在了禍斗的鼻子前,只是轻轻逗弄了几下,禍斗就抽动起了鼻子,但依旧闭着双眼。
睡着的禍斗张大嘴想要去啃腊肉,但却扑了个空,李夜清立马在它屁股上踹了一脚。
“还装死,你还真打算冬蛰啊,但去镇西王府胡吃海塞时你就老实待在画轴里吧。”M.biQUpai.coM
听到这话的禍斗立马睁大了眼睛,它一口咬下腊肉,囫囵吞下后舔了舔嘴巴道。
“你小子,那是我不想去镇西王府吗,本大爷是怕镇西王那老小子看见我,一口气背了过去,连今年的年关都过不成了。”
“哦,所以这就是你躲在画轴里一直没现身的缘故啊。”
李夜清收起画轴,将其重新悬挂在腰间。
禍斗摇了摇头,让自己清明了一些,随后跳上木案道。
“当然,该去吃喝还是得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镇西王那老小子应该也不记恨我了,更何况当年要不是虞罔氏的妖魔算计了本大爷,就凭我的本事,又怎么可能被人所控,对了,当年被咱烧掉的都护府和庸王府,现在成什么模样了。”
闻言,李夜清看着庸都城的西边,回道。
“都护府改成了庸都城兵马司,而庸王被调回了玉京城,庸王府也在重新修缮后并入了圣人的大行宫,当年的那场大火现在也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了。”
说到这里,禍斗突然四下闻了闻。
“这里怎么有生人气息,而且这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禍斗口中所说的生人,正是睡在厢房中的方小草。
李夜清和禍斗说了有关方小草的事情,听的禍斗连声感慨道。
“少年郎啊,还是太年青了,没有理解何为色即是空的含义,为个女妓落到如此地步,悲哀。”
听着禍斗的话,李夜清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
酉初。
夜色将晚,庸都落雪。
斜阳余光落在覆雪的坊市屋脊上,如同撒下了一层剔透的琥珀金箔,令人侧目。
而不停居中也升起了炊烟。
厢房中,方小草睁开双目,他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有多少日没有这样睡过一次好觉了。”
他摇摇头,觉得有些口干,却发现卧榻的床案上已经摆了一壶凉茶。
连喝了两口后,他这才感觉舒适了些,将上衫和靴子穿好后,方小草走出了厢房。
只是天井中并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身影,灶房里桃夭夭,涂山雪和几只精怪正在忙碌,也不知李夜清去了哪里。
他端着茶盏走进天井中,可视线却一下落在了放在木案上的那两柄刀上。
一柄素商至,一柄菩萨蛮,但身为刀主的狐女却在灶房里帮忙准备晚食。
兴许是怕油水沾染了这两柄刀,狐女才把刀放在了天井中。
方小草本就是剑阁弟子,对于铸造兵器自然有着格外的兴趣,他坐在木案旁,放下手中的茶盏,先是将那柄素商至拿起。
随着刀身出鞘两寸,看着这柄刀锋如霜的素商至,方小草不禁眉头一跳。
“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