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蛟口中喷吐出土黄色的妖浊之气,好似大雨夜雾一般的迅速涌起。
坐在马鞍后的宋蜕回首看去,他惊讶的发现那土黄色的妖气已经蔓延至自己身后一丈远了。
即便隔了如此远,宋蜕也能闻到那股腥臭的腐烂气息,这妖蛟吐出的浊气显然是有毒性的。
见此情形,他立马向着前面沧芜山道另一侧的军卒和缉妖役们喊道。
“这浊气中混有妖毒!你们都速度避开!”
言罢,他立马从怀中摸出了一只布囊,迅速的解开后,将里面的草药和蚌粉倒在布袋上,而后用其掩盖住口鼻,以防妖毒入体。
宁岘崐也用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吃痛的黑鬃马立马嘶鸣一声,两息之间就跨出了山道。
这时,那些军卒骑兵和玉衣卫的缉妖役们也已经退避极远。
或许是因为妖蛟的身躯被卡在了沧芜山狭窄的山道峭壁之中,所以它口中喷吐出的妖浊雾气蔓延了十数丈后也渐渐消散了。
宁岘崐在距离山道外十丈远的官道上将缰绳拽住。
随后,宋蜕也随即翻身下马,他松开了手中按着的布袋,那些药草磨成的草屑混合着蚌壳粉散落了一地。
这种药草有着驱毒醒神的功效,与祠庙中常见的醒神熏香类似,敷了片刻药草的宋蜕也得以清醒了许多。
他转身看向山道的方向,只见那些土黄色的妖浊之气已经山道出口飘散。
但是这些浊气确实饶人视线,隔着这浊气,且山道相隔又远,宋蜕有些难以看清山道里面那头妖蛟的情况。
过了片刻,宁岘崐也从马鞍上翻身而下,他按着腰间的刀柄,站在宋蜕身侧道。
“那到底是个什么妖物,你那几个同寅的都尉们能处理得了这畜生吗?”
闻言,宋蜕有些难以言说地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后回道。
“那是头已经有了道行境界,因此可以生角化蛟的妖虺,靠我们这些堪堪入先天境界的玉衣卫们,怕是难以诛杀他。”
说到这里,还在思索解决之法的宋蜕猛然听到面前的沧芜山山道中又传来了那妖蛟的嘶吼声。
可这次的嘶吼声却是有些不同,那妖蛟的声音不像是怒吼,更像是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嘶鸣。
还没等宋蜕想清楚,那妖蛟又哀鸣一声,紧接着就是鳞甲摩擦山道峭壁的漱漱滚石声。
宋蜕上前一步,有些诧异地喃喃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沧芜山山道之中。
妖蛟的小半截身躯都卡在了峭壁之间,再也难以前进分毫。
可是突然之间,竟然有着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它整个身躯拖拽着向山道外拉去。
妖蛟的力道何止千斤,但在那身后的力道面前,它就好似一条小蛇般,被生生拖拽着往山道外拉。
它厚实坚固的鳞甲摩擦着山道峭壁,不仅仅是山石滚落,因为剧烈的摩擦,鳞甲甚至产生了丝丝火星,而稍稍薄弱的鳞片在与山道峭壁地摩擦中被剥落,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血肉。
很快,妖蛟的身躯就被拖拽的鲜血淋漓,浑浊的妖血涂满了山道峭壁两侧。
沧芜山下。
宋和、朱涌和王闾三个玉衣卫都尉,都攥着手中的绣冬刀,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面前那头庞大的白色妖兽。
这只白色妖兽的妖身足有数丈高,白色的毛发在妖气的迸发中而猎猎作响。
白色妖兽形似虎豹,但偏偏头顶却生有一只如玉一般的独角,说是妖兽,但其实更像是一头瑞兽。
宋和他们三人并不知道这头白色妖兽是从何而来。
方才妖蛟追赶着宋蜕,将半个身躯都挤进了沧芜山山道中。
宋和三人本想要联合数十个玉衣卫之力,用钉锁将其牢牢束缚住,可那妖蛟的力道骇人,挣扎之间还伤了十多人,根本让人难以靠近。新笔趣阁
就在他们不知该做何措施时,身旁的沧芜山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兽吼。
随后就看见这头白色妖兽自沧芜山上一跃而下,它张开大口,死死地咬住了妖蛟的尾部。
那连精铁掺杂稀矿所打造的绣冬刀都不能破开的妖蛟鳞甲,可在这白色妖兽的利齿之下,就好像是卤水豆腐一般的脆弱。
白色妖兽的利齿轻松咬穿了妖蛟的尾部鳞甲,利齿深可入肉至骨。
而宋蜕所听到的那一声嘶鸣,就是妖蛟被白色妖兽咬住后吃痛而发出的。
眼下,白色妖兽向后拖拽着妖蛟,片刻之间就将其从沧芜山山道中给拽了出来。
此时的妖蛟身上细小的鳞片破碎不堪,浑浊的妖血滴滴答答地洒落了一地。
它抬起头,凶狠地看向面前这头白色妖兽。
虽然它身上布满了伤口,但都是些摩擦峭壁而破开的皮外伤,并没有使得它损失多少气血。
一众玉衣卫看着两头巨大的妖兽对峙,一时间都有些晃了神,直到都尉王闾下令撤退,他们才回过神来,快速的撤出了十数丈远,只敢远远的观望着那两头妖兽。
白色妖兽松开了妖蛟的尾巴,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