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的朔州刺史微微颔首,本还精神饱满的他经过这段时日的荒灾,现在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
本以为刺史要斥责一番先,但没想到刺史只是拿出来了另一封信。
“不必担心清河县的妖患,这些都是那位玉京城所来的大人所为,目的是抓住那藏在清河县中的妖人。”
“清河县的妖人?”
闻言,玉衣卫镇抚使也是松了口气,继而又说道。
“若按刺史大人所讲,清河县的妖患是有左道之人所为?”
“不错。”
朔州刺史微微颔首,指着西方庸都城的方向道。
“此事算是机密。”
说到这里,朔州刺史看向另一侧等待的宋蜕都尉。
见状,宋蜕立马会意,他后退一步,拱手回道。
“三位大人既然要商议要事,属下便先行告退。”
言罢,宋蜕就快步离开了议事堂。
他刚跨过门槛,那议事堂的大门就立马阖了起来。
宋蜕贴近试图听了听,却发现四周设有禁制符法,根本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
见听不到什么,宋蜕只能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外面穹漏,只见此时天已渐亮,一轮青日自东边的云雾中渐渐升起。
议事堂中。
朔州刺史将庸都城汝南吴氏勾结妖魔,意欲颠覆大玄神道的事情告知了二人,而他手中收到的那封青蚨信也是当日一剑斩杀蜃妖的京城玉衣卫左神君句芒所写来的。
信中要求身处朔州的他们几位官员要尽力帮助玉京城的那位大人。
虽然左神君句芒没有在青蚨信中说明那位自玉京城来的大人是何身份,但前些时日有一位玉京城的李姓绣衣直指使者来到了朔州地界。
当下,对于这位玉京城大人的身份,浸淫官场数十年的朔州刺史自然也猜测出来了七八分。
“没想到庸都城的吴家氏族竟然在密谋这样的大事,竟敢试图颠覆大玄神道。”
镇抚使摇了摇头,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朔州刺史叹了口气,说道。
“不仅仅是这次清河县,前几月的玉京城妖袭,背后也和庸都城的吴家脱不了干系,另外悬空寺也参与其中,镇西王殿下已经在暗中布局,只待时机一到,将吴氏和悬空寺一把揪起。”
“有悬空寺这样的洞天圣地在背后撑腰,怪不得庸都城吴家敢这样做。”
听到这话的镇抚使颔首回道。
“那刺史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眼下虽然管理的事务不同,到底这位朔州刺史是朔州官儿最大的,自然要听他的调令行事。
闻言,朔州刺史沉思了片刻。
既然殿下亲自来到了朔州,玉衣卫左神君也在信中说了,那这件事还是要交给殿下来处理最为妥当。
想到这里,朔州刺史吩咐道。
“你们先各自带兵,将清河县团团围住,务必不能使一人逃出,妖也不行,剩下的就看那位玉京城所来的大人安排吧。”
随后陈明府和镇抚使各自领命。
看着两人离去,朔州刺史叹了口气,他从袖中取出另一封信,这封信正是昨夜殿下所写后送来的。
信中指出了陇西道朔州司农官克扣赈灾粮饷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殿下是从哪里得知这些连他这个刺史都不知道的事情,但眼下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别说他的仕途到头了,就连这颗皓首都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朔州刺史的额角就沁出了一滴冷汗。
他将那封信小心收起,对着外面喊道。
“来人!”
话音刚落,等待在刺史府的佐官就快步走进议事堂中。
佐官上前拱手,随后问道。
“刺史大人,有何吩咐?”
“司农官吴言之,现在可在刺史府中?”
听到刺史大人的问话,佐官立马回道。
“回刺史大人话,司农官并不在刺史府内,昨日他就前往了朔州的安岭县负责赈灾粮饷的发放。”
听到赈灾粮饷发放这几次,朔州刺史气的猛拍一下木案,声响吓的佐官大气也不敢出。
“发放赈灾粮饷?我看克扣才是真!”
刺史抽出那枚代表刺史的令牌,甩到佐官面前道。
“我令你带上两百骑兵,现在就将吴言之捉拿回刺史府,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