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符拔你的灵气是最擅长解毒的吧,那这些伤兵就劳烦你了。”
符拔看向身旁的一众伤兵,刚要拒绝,但开口时又叹了一口气道。
“好吧,那你呢?去哪里。”
“我去趟沧芜山。”
随后李夜清就转身问起一旁的老灵祝。
“请问沧芜山在清陵县何处?”
灵祝愣了愣后回道。
“额………出了清陵县西门向前七里那座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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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陵县东门外的坊道上,清陵县令山似玉领着一队人马直奔灵泉府的方向而去。
为了能在第二日返回清陵县,山似玉还特地用上了平日里根本不舍得用的灵应法加持在马匹上。
月色下,一行人快速的隐入了连绵的山影中。
灵泉府。
宁岘崐走过大街官道,面色红润间还有着丝丝酒气,他打了个饱嗝,随手扔了几文铜钱给了官道旁行乞的穷困人。
灵泉府虽然也在朔州地界,但到底是归属于陇西道军府,有朝廷发粮饷供养着,日子倒也舒适。
他和县府驻守的两名甲兵打过招呼后就看见了灵泉府的兽纹檐下停着一辆玉衣卫左禁的车辆。
朔州地界的玉衣卫仅在朔州城中设有一司,灵泉府距离朔州城有着近二百里路程,眼下这玉衣卫的官员又怎么会来到灵泉府。
作为灵泉府校尉,宁岘崐的性格倒是和柳折有些相似,都是宁可失万件不可错一件的态度,所以对于玉衣卫官员来此,他只权当作没看见。
可在经过那悬挂剑首,阳刻兽纹的影壁时,他又不禁下意识的扶正了头上的斗獬冠。
方才拐过影壁后,宁岘崐的面前就出现了两名灵泉府兵卒。
两个兵卒对着宁岘崐抱刀行了一礼道。
“宁校尉,明府大人命你即渴前往正堂议事,我们也正要去寻你呢。”
听到这话,宁岘崐的酒劲儿顿时醒了大半,他应了声好,随后便快步往正堂的位置走去。
他还从袖子中多摸出了两片葛根叶包裹着榔果放在口中咀嚼,希望能散散嘴里的酒气。
来到正堂前,他还有些不放心地哈了几口气,但堂中的明府大人早已见到了站在堂外不安的宁岘崐。
灵泉府正堂两侧悬挂着两排黑色旌旗,在夜间的穿堂风中微微拂动,堂中一幅睚眦斗兽图肃杀之气满溢而出。
陈明府双手负在身后,就算隔着官服也能瞥见那打熬数十年的筋骨轮廓,可此时这位气血横练近乎先天的武者却站在堂上忧心仲仲。
在他的身前同样站着两人,一人模样不及三十岁,穿着身玉衣卫的虺服,只是与玉京城中玉衣卫的青色虺服不同,他身上的这件虺服是赤色。
另一人额角还沁着细密的汗珠,不是别人,正是用灵应法快速赶来灵泉府的清陵县令山似玉。
宁岘崐方才走进堂内,还没来得及向明府大人问好就挨了几声当头痛骂。
“这朔州地界的强人都已经目无王法到连军府护送的车驾都敢劫了吗?你说你平日里都操练的什么兵!这上百石粮食可就是几百条活生生的百姓性命,现在你这灵泉府校尉说说看,到底该怎么办?”
见陈明府大动肝火的宁岘崐一头雾水,可还没等他开口,这位明府大人又朝着他重重地点了三下。
“你啊!”
此话过后,堂中几人都是心里各有心思。
宁岘崐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平日里灵泉府内的大小事务都是校尉管武,明府多处理军务,也算得上是休戚与共,眼下还没问清缘由,就被劈头痛骂一顿。
陈明府也是在心中摇了摇头,眼下正值灾荒之世,强人劫道本就稀松平常,但这位山县令不知从哪里请来了麓鸣书院这尊大佛。
那书院儒士一纸青蚨信不仅将朔州城的玉衣卫左禁请到了这里,还把清河县他们本打算就这么作罢的妖魔案给重新挖了出来。
陈明府指着身前的两人介绍道。
“这位山县令你已经见过了,这位是玉衣卫的吴远照都尉。”
对此,宁岘崐只得一一行了礼。
吴远照穿着身赤色虺服,足蹬步云履,面容神韵内敛,他抱拳道。
“明府大人,这些多话自不必说,我这次来是为了清河县妖魔案一事,至于沧芜山强人劫道夺粮一事,如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还请尽情开口直言。”
这边陈明府尚未开口,一旁心中急切的山似玉就上前请求道。
“这山中匪患之事本不该麻烦玉衣卫的大人,但是这次却是有些不同。”
闻言,吴远照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如何不同?”
说到这里,山似玉顿了顿。
“那沧芜山里有擅使妖毒的左道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