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玉衣巷神骏贴有六品疾行符,足下生风地沿着鸡鸣山官道往京城以西一百二十里的青朱府君神祠奔驰。
一路上坊市渐渐远去,山峦和河流多了起来。
等李夜清二人骑马到达出事的村庄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平日夜里根本不会掌灯的村庄两侧亮起了许多灯火,都是提前布防的玉衣卫。
柳折和徐运二人已经在村庄外等候多时。
李夜清将两匹神骏交给玉衣卫,看向前方夜色中的村庄道。
“在寺里耽搁了一会儿,这里就是走蛟的村落吧。”
柳折点点头,领着李夜清等人向村庄走去。
村庄规格不大,大约五六十户人家,沿靠一面湖泊。
其中湖泊的一条分流划过村庄,分隔出东西两地,中间用一座石桥相连。
因为虺精走蛟的缘故,石桥已经被水流冲击的破败不堪,两侧的堤岸也垮掉了,悬挂在石桥下的镇水钱更是消失不见。
李夜清等人走在村落里,不时有一两个小孩探出身子偷看,可很快就被家中长辈拽回了屋子,生活在村落的百姓何时见过这种架势。
“宝无全所说的青朱府君神庙在哪儿?”
提着手灯的柳折听见李夜清的询问,指着石桥前的位置回道:“沿着这条河向前走一百丈左右就是了。”
一轮明月渐渐从山凹处升起。
青朱府君的神庙建立在湖泊旁,此时夜色下的湖泊周遭泛着点点的荧光。
早间玉衣卫就在各个千户的带领下在神庙背靠的湖泊周遭布下灵网大阵,断绝了虺精出逃的可能。
‘吱呀。’
李夜清推开有些腐朽的神庙木门,由于没有青朱府君的妖力滋养,神庙里已经有了淡淡的霉味和水腥气。
不同于宝无全的富丽神祠,青朱府君的神庙显然落魄寒酸多了,纵横只有两丈。
“按理说那个什么青朱府君,虽然闭关了,但这条虺精在他地盘儿上这么折腾,他也该出面管管,”柳折将手灯放在神庙的木案上,“难不成是境界不如虺精,所以不敢吱声。”
李夜清打量着眼前的神庙,全然破败,连一丝一毫的香火气都没有。
“我看这青朱府君不是闭关,而是早就死了,”李夜清指着木案上暗淡无光的神像道,“这里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分明是个妖巢,哪里像是府君的神庙。”
“不应该啊。”
柳折挠了挠头,指着神庙木窗外的湖泊。
“早些时候已经派手底下的玉衣卫拿鲛油灯下水探查了,虽然没看见大蛇,但也没瞧见什么青朱府君,或许是人家闭关的本体不在这里?”
李夜清不曾立即回答柳折的疑问,左手提起手灯,拿过自己的绣冬刀后单手抽刀
突然李夜清猛地一刀砍向面前的木案。
随着一声轰响,木案裂开两半向两侧倒去,露出了一个隐藏在神庙里的黑色洞口。
洞口刚露出,众人就闻到扑鼻的水腥气。
收刀入鞘后,李夜清看向眼前的洞口。
“府君的栖身处,当然要更隐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