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一路小跑，一会儿取来餐纸，轻轻碰了刘副省长的手臂。

刘副省长回了一下头，明白了谷雨的意思，接过纸巾，拭擦了好几下眼角。

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台上展示着漫山遍野的花，全体演员来到舞台中央，杜颂然对刘副省长说：“现在请您上台，给演员们鼓励鼓励。”

刘副省长站起，杜、陆、谷三人陪他登上舞台。

他与演员们一一握手。

报幕员送来一支话筒。刘副省长接过，面对演员方阵，说道：

“说几句心里话吧，近十年来，我几乎没有从头至尾看过一台戏。今晚，我不仅看完了，还流了泪。

与剧中的人物同喜，也同悲。当然最后笑了。由此可见，这部戏从剧本到你们的再度创作，都是经过了一番苦功夫。

皓明同志跟我说，一定要拿得出手才请厅领导和我来看。今晚看了，确实达到了【拿得出手】的标准。

我祝大家到了北京出发挥现有的水准。祝你们得大奖，回来，我亲自请你们的客。”

刘副省长大手一挥，台上台下响起经久不绝的掌声。

杜颂然说：“刘省长，还请到旁边休息室请坐。对这台戏提出具体意见。”

刘副省长点点头。

谷雨引路，杜颂然向坐在台下的党组成员招招手。大家从侧门上舞台。

会议在排练厅的化妆间举行。

英桃带几个女演员端茶，上水果。

等大家坐下，英桃等服务员退去，会议才正式开始。

杜颂然主持，他喝了一口茶，说道：

“请刘省长来看演出，非常难得。这次特别不好意思，还是省长主动问起，我才发出邀请。当然，皓明同志告诉我，也有些迟了。

整个厅党组还是有些失误，以后这种事，大家应该多报告，早报告。省长的时间宝贵，要提前报告才能安排时间。

好了，这件事，我们以后吸取教训，下面请刘省长为这台戏能够进京获奖，作重要指示，大家欢迎。”

会议室响起掌声。

刘副省长说：“这部戏，我就不提意见了。艺术有艺术的规律，只要导向正确，鼓励艺术家大胆写，大胆创新。

借此机会，我向大家提个要求。团结一致向前看，全心全意谋大局。

上次韩省长布置的任务，就是思考文艺为人民服务。这次全额发放工资了。大家是天天坐办公室，还是寻找出路，你们想过这件事吗？”

刘副省长这番话，让大家始料不及。陆皓明不作声，其他人答不上来。

刘副省长说：“你们要谋大局，想大事，不要天天坐办公室。不要等着别人来回报。

要走到群众中去调查，到市场去调查，找到文艺服务群众的锲合点。

不要斤斤计较别人尊不尊重你，向不向你汇报。有所为，有举措。干部职工自然会尊重你。

你们有威信。下面二级单位自然会向你们来亲近，来汇报。

好不好。我就说这么多。你们党组回去好好讨论。一定要谋大事。”

刘副省长句句是在说杜颂然。

杜颂然本想告状，现在放弃了。不仅放弃了，而且开党组会批陆皓明的想法也不得不放弃。

刘副省长站起来，与陆皓明握手道：“祝你去北京成功。”

大家送刘副省长上车。

杜颂然说：“皓明同志，再好好磨一磨。磨得更好。”

陆皓明心里好笑。到了这个时候，还磨什么？一点也不懂艺术。

现在，保证主要演员身体健康，连感冒都不发生才是最大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