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先做起来,我就说是你创造的经验,然后推广。你去摸清底子,好好干。”
方局长激动得半天没有做声。他竟然扯了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稳了稳情绪,才说:
“陆局长,过去我们打交道比较少。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感触太深了。比前在市里开会,碰到之县李局长,他总跟我说,你扶贫有一套。
我想不到你到危房办,这么快就熟悉了工作,而且有主张,有办法。你还把这么好的设想透给我,你的个人魅力是教育系统最高的。”
陆皓明忙制止他:“你把我夸大了。”
方局长说:“我一点也没有夸大,我十二月份找郭萍局长汇报。她开口就骂,说我工作漂浮,给市局抹黑。话说得特别难听。
她有什么才能?我不怕你转告给她。我方某人就是看不起这种人,她懂什么教育,除了拿大帽子压制人之外,什么都不懂。”
陆皓明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方局长根本不听,继续愤愤不平地说:“她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个人魅力和工作能力,我不会骂她。”
陆皓明说:“每个人的工作方法不同。女同志更加不同,凡是上了四十四五,就开始进入更年期,没事都会心里烦,会发无名火,你要多多体谅。”
方局长说:“我怕她什么,我的任命权在县里。所以,今年过年,我没去她家里。”
陆皓明说:“不谈这些。我们一起努力,小而言之,帮助我把危房改造搞好。大而言之,我们一起把无何的教育事业搞好。
教育垮了,我们是罪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们干的这项事业,不能小瞧了。”
陆皓明边说边站了起来。
方局长伸出双手,紧紧握着陆皓明的手说:
“我终于看到希望了,看到希望了啊。”
两人分手,陆皓明才记起自己的摩托放在局里,也懒得去取了,拦了一辆的回家。
回到家里,文娟就告诉他,哪些东西是谁谁谁送的。然后又向他描述,有五个红包,是什么样的人给的。
陆皓明听后,心里明白,这五个人就是五个县的教育局长送的。
他打开看了看,都是几百块钱。只有一个是一千块。
陆皓明问:“这个厚的是谁送的。”
文娟说:“个子高,头发有点少。”
陆皓明心中有数了,这是方局长送的。
这些钱嘛,陆皓明不想收。他一直想做个清清白白的人,但退嘛,又弄得同志之间,关系很不融洽。
这难道就是道长讲的“陆先生要常受些心灵的煎熬”?
应该是的,生在俗世,不入俗世也不行。自己也不是要给别人送点小礼吗?
曾国藩那样的接近于“圣人”的人,进京也不带了两万两银子打点各路神仙吗?
陆皓明说:“小钱就算了,大钱千万不收啊。”
文娟说:“谁爱收呢?我就怕你坏事。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我才敢收。再说,那些送了东西的人,你要记得还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