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薛涛,堪称顶级绿茶。
什么诗妖,明明是诗媛才对。
“大师,这就是你不对了。”
杜预也不惯着,直截了当道:“我从没要求她住在我隔壁,是她自己非要执拗,说对不上来就一直住下去。这事,与我无关。”
贯休冷笑一声:“贫僧说与你有关,那就有关。贫僧答应薛道友,要帮她了却这段因果。就算你本无错,也只能忍受了吧。阿弥陀佛!”
杜预瞠目结舌。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啊呸,臭不要脸的和尚?
将“蛮不讲理”四个字,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这脸皮到底多厚?
他这才意识到,宋佳霖说让他小心应对,是什么意思?
“佛门高僧,都如此不守清规戒律?”
杜预冷哼。
贯休面无表情:“佛本慈悲,但也设金刚伏魔。若施主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贫僧手下不容情。”
杜预皱眉。
这世界的佛门如此横行霸道,与他认知中的前世,判若两人。
更接近日/本战国的佛门——没有清规戒律的净土宗。
众人目光落在杜预身上。
王伦幸灾乐祸:“大师,此人无父无母,毫无教养,得罪了天下知名的才女薛涛,不如趁机除了他。”
杜预瞥了一眼贯休。
贯休作为薛涛仰慕者,又号诗僧,实力之强自不必说。若是在水上打斗起来,杜预绝对不是对手。
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贯休也不得不作出姿态:“贫僧只是打抱不平,不会以大欺小。既然龙舟赛,贫僧保证选择一条破船,只以才气吟诗,不离开龙舟,以文人身份出战,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
龙舟赛,本就没有规定谁不能参加。
贯休还微微一笑,主动跳上一条最破最小的龙舟,是附近渔民组成的龙舟队。
每年龙舟赛除了各州派来精兵强队,各地百姓也娱乐精神,重在参与,实力当然与种子队没法比。
“也罢。”
看到贯休如此,田洪凤也不好说什么,拉过杜预:“万事小心。我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杜预点头,眼中却精芒一闪。
贯休既然自恃强大,孤高自负,摆明了要欺负自己,就算将他赶出龙舟赛他还会用其他办法找自己麻烦。
杜预哪有那么多闲工夫,与这诗僧诗媛拉扯?
不如,借助这次机会将他干翻!
诗僧好歹有头有脸,被自己击败一次,也难再寻自己晦气。
“好!”
杜预深吸一口气,跳上了滁州组成的龙舟队:“我跟你赌!可你若是输了呢?”
贯休面无表情:“贫僧乃是姑苏寒山寺方丈。若输了,自然也无脸再多管此事,保证不再为难杜案首如何?”
“这不行,她得给我磕仨头!”
杜预一指薛涛。
薛涛俏脸一白,感到血气上涌:“什么?你?”
杜预淡淡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摇人收拾我,就要做好反噬觉悟。”
薛涛气哼哼,想要一口回绝。
贯休平静道:“薛道友,答应他即可。”
诗僧,世外高人,高高在上,一脸“信我”自信飞扬。
薛涛松了口气,冷哼道:“答应你,又如何?”
全场,轰动。
这次龙舟大赛,看点太多了。
首先是各州恩怨交织,相爱相杀,都要一船定输赢,分出雌雄。
然后是各州才子欲与天公试比高,要在院试之前,在院君面前分出个胜负。
还有太后的赏赐——凌烟阁功臣杜如晦的六品文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最后是杜预与诗妖薛涛的个人恩怨,还牵扯进来一个诗僧贯休?
这场龙舟赛,真是越来越有趣、激烈了。
“好!”
伍乔跃入“庐州”大旗的龙舟之上,负手而立,目光如刀。
他没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上次龟兹坊,他被杜预击败,颜面扫地,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机会能扳回一局。
龟兹坊文斗,只两人知道,而如此大场面下,杜预若是输了,那自己绝对连本带利赚翻了。
高翰林跳到扬州一条龙舟上,徐士林跳上另一条。
扬州有钱,龙舟队也多,各个都精悍无比。
两人目光钉在院君,还有院君案牍上的杜如晦文丹上,目光炽/热。
此物,一定是我的。
荆州,芃芃跃下,稳稳站在龙舟之首。
他青衫方巾,衣袂飘飘,俊美如周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