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季知意说：“等下。”

苏泠月看着她，季知意径直走她身边，低头将她领子上的猫毛拿掉，两人靠很近，苏泠月搞不懂她拿个猫毛而已，靠这么近干什么，鼻尖萦绕都是季知意身上香水味，很淡。

近视吗？

那要不要凑近一点？

苏泠月耳尖红了，她问：“还有吗？”

季知意语气淡然：“没了。”

苏泠月哦一声。

上车前她看眼季知意，没吭声。

到公司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苏泠月整理合同，和杨之之约了十点见面，办公室的人刚齐整，张娴就进来了，苏泠月想到季知意昨晚说的话，也看向办公室，百叶窗没关，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季知意正在和张娴说话，张娴背对她站着，往季知意走几步，两人聊着聊着，聊到坐沙发上。

苏泠月视线还没收回来，季知意看了出来。

见到她看里面，季知意招

手。

又是这唤猫的姿势。

苏泠月咬唇，很想装没看到，但身体诚实，已经先一步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了，秘书办的人见怪不怪，反正苏泠月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季知意的办公室。

有说让她跪着整理文件，有说进去端茶递水，有说动辄打骂，不过她每次进去百叶窗都会合上，这也算一种证明。

而且还听说昨晚上她又带苏泠月去‘讨好’杨之之了。

可怜。

众人看向苏泠月的目光中添了怜惜，原本还想在季总面前博个好面，针对苏泠月来着，但想到她现在可怜样，大家又于心不忍，所以对她态度还不错。

甚至会主动问：“苏助理，季总又找你啊？”

一副心有怯怯焉的惋惜样子，苏泠月立马想到自己被季知意欺负的人设，点头，头次露出难受表情，欲言又止。

同事还想再说话，苏泠月深知自己演技不行，扭头进了办公室。

其他秘书：“好惨。”

张婷点头：“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进了办公室的苏泠月走到季知意面前，张娴也转过头，虽然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叫苏泠月进来，但还是耐着性子听季知意说：“今天下午你去新加工厂，带她一起，和她详细说说。”

张娴没反应过来：“啊？”

她懵：“谁？苏助理？”

这不是季知意的核心计划部分吗？告诉苏泠月？还带她一起？这是要干什么？

张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季知意没解释，说：“从今天起，苏助理正式进入加工厂。”

张娴看向苏泠月，带着疑惑：“你是说，下午我去加工厂，带着她？”

她眨眼：“确定吗？”

季知意知道她在想什么：“确定，顺便，你把加工厂所有的合同文件都送过来。”

张娴挠了下眉梢。

季知意抬眼：“有问题？”

张娴说：“我当然是没问题。”

可看向苏泠月。

这又是什么问题？

她糊涂了。

季知意说：“你先去整理合同，晚点拿给我。”

张娴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得照办，她点头：“行吧，那我先出去了？”

等没人的时候，问问苏泠月好了。

她想。

眼看张娴走出去，苏泠月才问：“季总，要和张总监说清楚吗？”

季知意倒是无所谓，她看苏泠月：“都行。”

都行就是不行。

苏泠月点头：“明白了。”

季知意看她一眼，听到她说：“我刚刚把和杨之之的合同整理好了，一会就过去。”

“她那边……”季知意说：“你费点心。”

苏泠月点头。

季知意又说：“不用走太近。”

苏泠月攒出笑。

说得好像她能和杨之之走多近，要不是看意林和钱份上，估计杨之之看都不看她一眼。

饶是如此。

她还是态度恭敬：“好的，季总。”

声音乖巧到有些甜腻，季知意仰头看她，苏泠月站她面前，笑容不达眼底，神色平静，许她盯看时间长了，苏泠月问：“怎么了？”

季知意随便扯了个理由：“你头发上有猫毛。”

苏泠月下意识伸手摸了下发顶，季知意见状起身，站她面前，伸手似乎要帮她拿掉，门口有动静，张婷敲门：“季总。”

季知意说：“进来。”

张婷走进来，看到季知意和耳苏泠月面对面站一起，她还伸手似乎想放苏泠月的头上。

这两人，干什么呢？

她顿了下。

苏泠月看眼她，又看眼季知意，立马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季知意的手，紧紧攥着，低头小声说：“季总，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季知意被她握住的手僵住。

表情也僵住了。

这人平时能少看点电视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