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现在已经很明显了……”
倪元璐苦笑道:“这件事情,只怕南京的十余家勋贵都或多或少卷入了进去啊,非但是如此,只怕还有钱谦益在给他们遮掩,这些人在南京都是根深蒂固,臣即便是有李华农大人相助,只怕到了南京城,也是步履维艰啊……”
朱慈烺冷哼一声,答道:“朕已经吩咐李华农了,连同南京的锦衣卫都归你直接节制,拿着!”
说着话,朱慈烺将墙壁上的宝剑摘了下来,递给了倪元璐。
“这是朕的随身宝剑,便是当初张之极李岩在外面督军的时候,朕也没有赐给过他们,现在赐给你,无论是谁,无论他有没有恶行,无论他与本案有没有瓜葛,只要敢阻拦你查案,杀无赦!”
朱慈烺喝道:“有了这柄宝剑,你总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吧?更何况朕已经下旨,免去了钱谦益的本兼各职,等候处置,他若是敢从中作梗,直接斩杀,不必上奏!”
倪元璐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一次皇上是真的发狠了啊!上一次让皇上如此大动干戈,进行大规模的清洗的时候,还是他做太子监国的时候呢!
“皇上,您让臣查案,臣必定全力以赴,臣就是为了监察百官而存在的,无论是谁,臣绝不徇私枉法,秉公处置;只是,您让臣执掌南直隶,只怕臣难以胜任啊,毕竟臣对政务还勉强可以,可是现在正是战乱,臣不通军务,总督军政事务,只怕会辜负皇上所托啊……”
倪元璐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心理话说了出来。
倪元璐对自己的根底一清二楚,自己能够坐上高位,得到巨大的声望,不是因为自己才能出众,而是因为自己刚正不阿,自己监察百官,断断刑狱还在行,总督南直隶军政事务,只怕是要露怯啊,南直隶乃是财赋重地,大明六成的税赋都是出自南直隶,一旦出了岔子,自己可是愧对皇恩了。
朱慈烺皱皱眉头,不悦道:“倪公,你说,现在朝堂上出了你之外,朕还能用谁?若谷公是首辅,不能轻动,石维屏虽然熟悉政务,可是也不通晓军事;洪承畴倒是文武兼资,可是朕现在能离得开他吗?”
倪元璐咬牙道:“皇上,当年您为了能够让朝堂上声音统一,减少内耗,曾经让李邦华大人退隐,可是李邦华大人那才是真正文武兼资呢啊,虽然他年事已高,可是身体康泰,精神矍铄,若是皇上重新启用李邦华大人前往南直隶,臣以为必定可以稳住南直隶的局面,臣愿意附于骥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