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人!”
朱绍炯脸色一沉,低喝道:“前者布政使司就已经派人来过一次了,本王说过,先祖被封为周王,就藩开封,这藩国不在地方官府管理之列,你们布政使司两次前来找周王府稽核土地,是何道理?莫不是以为我朱绍炯好欺负吗?”新笔趣阁
“王爷!”
候恂急声道:“下官绝无此意,若是其他事,布政使司衙门自然管不到王府头上,即便是有什么事情,那也是宗人府跟皇上处置;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推行摊丁入亩方略,乃是朝廷公论,皇上的旨意,现在河南与陕西推行,怎么,朝廷的旨意,王爷也要违逆吗?”
朱绍炯脸色微变,冷哼道:“什么皇上的旨意,还不是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怂恿的?本王可是听说了,当时朝堂上一片反对之声,本王已经与其他三位王爷联名上书了,反对在河南推行摊丁入亩方略,侯大人,你要清楚,你应该站在哪一边,这万贯家财,留着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不香吗?干什么非要按照土地上交朝廷,自从大明立国以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藩王纳税赋的呢,即便是你们这些官员,也没有纳税的先例吧?”
候恂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王爷,老王爷在日,流贼侵犯,老王爷毁家纾难,何等高义?他若是在乎这点税赋,早早的弃城避难不好吗?王爷世代享受大明荫蔽,难道就不想为祖宗的基业做点什么吗?”
“切!”
朱绍炯冷笑道:“正是因为先王拼死抵御闯贼,所以周王府历代积攒下来的家业,丧掉了八成!那可是一两百万两白银啊,还有十几万石的粮秣,甚至最后连老命都搭上了,父王为国事尽忠,可是朝廷却翻过手来,收走了周王府手中的盐引,皇上此举实在是令本王有些寒心了!别的不说,推行摊丁入亩,想都别想,朱孝,送客!”
我尼玛!
候恂真的想一巴掌呼在朱绍炯的脸上,只是想一想,这个时候还是以和为贵啊不能给殿下找麻烦,若是殿下真的出手,可是要命的!
候恂喝道:“王爷,为国尽忠,那是臣子的本分,老王爷毁家纾难,最后身死殉国,下官只问你一句,他老人家可曾后悔过?”
朱绍炯脸色一滞,旋即冷笑道:“他老人家有没有后悔,本王不知道,可是本王后悔了,近两百年积攒的基业,直接败光了,难道让后世子孙喝西北风吗?不必多少了,送客,侯大人,再会!”
朱绍炯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候恂了,转身离去。
候恂气的双手不住的颤抖,这个周王还真的是油盐不进了,老子是在救你,不是在求你,若不是看在老周王面上,不想让殿下手上在沾染藩王血腥,老子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呢!
“大人,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管他的,他爱死不死,咱们只管回去禀报殿下就是!”
一旁的经理孔昭恨声道,“这个周王太猖狂了,看看他见了殿下还敢不敢这么猖狂!”
孔昭被周王府的人痛殴了一顿,心里自然是满肚子怨恨了,只是他可以怨恨,候恂作为布政使,心胸境界总不能也这样啊。
“你给我闭嘴,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