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暗叹:“这位不愧做过担任国子监祭酒,经义文章的水平确实要高林如海和贾雨村一筹。”
聊完经义文章,李守中话锋一转,向林云问道:“老夫听说你曾陛见过天子,可有此事?”
林云点头道:“晚辈确实见过天子,还曾见过三次。”
李守中惊讶地道:“你是说天子召见过你三次?”
林云:“天子召见过晚辈两次,还有一次只是意外相遇,不能算作天子召见。”
“哦,你详细说说。”
林云将他第一次去逸尘书院遇到天子的事叙述了一遍,李守中听后微微颔首,却也没说什么。
直到林云讲完之后,李守中才好奇地问:“既然陆山长如此看重你,你为何不留在逸尘书院读书,备考?”
林云:“逸尘书院教学的内容不以经义文章为主,晚辈在这方面有所欠缺,才被叔父安排来金陵国子监就读。”
他这个解释有点勉强,李守中虽然有点疑惑,可也没有继续追问。
接下来,他又向林云问了一些李纨在荣国府的情况。
林云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李守中到也没强留,而是叫来李弘毅,代其送客。
…
李弘毅将林云送走之后,回来面见父亲。
李守中边喝茶边问:“毅儿,你这个林云怎么看?”
“此人少年老成,做事又极为稳妥,是个人才。假如今年乡试能登榜,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李守中抬手轻点着案几,“这是他的经义文章,你看看如何?”
李弘毅迈步上前,拿起那叠稿纸翻阅起来。
看完最上面的一篇文章,他便摇头道:“他的经义文章火候不足,短期之内,只怕难有大的进展,今年乡试很难登榜。”
李守中:“想必你也看过他写的平南策,那篇文章如何?”
李弘毅:“高瞻远瞩,恢宏大气,是一篇极高明的策论文章,孩儿自认差之远矣。”
李守中笑道:“这就是了,林家小郎已被天子相中,今科乡试,他将必中无疑。”
李弘毅惊道:“父亲何出此言?难道天子~”
李守中打断儿子的话道:“休要胡言。等他进了国子监,你在经义文章上多指点他,将来或可受益。”
“孩儿明白。”
顿了顿,李弘毅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礼单,递给李守中道:“父亲,林贤弟带来的礼物太过厚重,您看要不要退回去?”
李守中接过礼单看了一眼,随即笑道:“別人的礼不宜收授,林贤侄送的礼物收下无仿。”
李弘毅暗自腹诽,“现在收礼是好,可以后拿什么还呀。”
李守中又道:“毅儿,你回头给姚学政下个帖子,就说为父约他来府里小酌几杯。”
“是。”
“去吧。”
“孩儿告退。”
走出客厅,李弘毅在心里震惊不已,姚学政是李守中的得意弟子,对其很是敬重。李守中从未主动约这个弟子饮宴,今天却要破例约请,莫非是为了林家那小子?
“不会的,父亲一生正直,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李弘毅连连摇头,将这个大胆的想法抛至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