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到江鹿时,那男人盯着江鹿许久,又打开了她的护照查看。
他询问了江鹿来国家的目的,以及她的住址,江鹿一一悉数回答。
最后,男人却没将护照交给她,只是打了个电话,随后,朝江鹿挥了挥手,用纯正的英腔道:“跟我过来。”
他视线冰冷而不含一丝感情。
江鹿心头一凛。
她顿时察觉事情不妙,转身撒腿就跑。
可这里是严防死守的国度海关,四处都是人高马大的安防。
江鹿根本跑不了几米,就被一群碧眼的外国人围住,拎着胳膊,强行拖进了小黑屋。
坐立不安地等待了约20分钟,房门再次被推开。BiquPai.CoM
进来的仍是海关的那位黑人官员,但很快江鹿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个亚洲女人。
那男人抄兜站在一边,朝江鹿点了点下颌,问那女人:“是你们要找的人吗?”
那亚洲女人大概是中国使馆的人,拿着手机对江鹿的脸一通拍。
然后,发送给什么人后,她笑着道:“是的。”
男人点点头,又瞪了眼江鹿,才转身离开房间。
江鹿无力虚浮地坐在那,如同砧板上的肉,毫无还手之力。
那女人轻轻笑了声:“别这么颓丧,江小姐,你以为这里会比国内要好?并不是如此的,你在国内有人庇佑,衣食无忧,是多少异乡人羡慕的对象。若不是生活艰难,谁又想离家万里远?我劝你,还是珍惜当下。”
见江鹿还算平静,不哭不闹的,她的态度也温和下来,倒了杯茶端到她面前说:“江小姐,喝杯水,等等榕城那边的人来。他们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抵达。”
江鹿只觉呼吸不畅。
她格外平静,但越是平静的外表,心情就有多动荡起伏。
她沉默着将那杯茶尽数都倒进垃圾桶。
那女人愣住,见她这样不识趣,顿时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两人陷入沉默。
江鹿只觉越待在这,越是呼吸难安,每一寸肌肉都在紧绷发抖,流淌入身体的血液都是冰凉。
她阖上眼睛,想给自己一些喘息的时间,却听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随即,房门被叩响。
那一声像炸雷在江鹿心底砰然作响。
她的身体,因喘息而起伏得越发强烈,苍白双眸紧紧盯着那一点点打开的门。
出现在门口的,是秦淮。
在异乡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本该亲切。
但此刻,江鹿只是浑身发寒,恐惧爬满浑身。
秦淮的身后没有任何人。他独自进来,将房门关上,一脸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不堪。
使馆的女人向他礼貌地鞠躬握手:“容先生要的人,已经在这里了。”
“谢谢,劳烦朱小姐。”秦淮也客气地道了谢。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在外面等候,有任何情况,知会一声便可。”那女人看了江鹿一眼,神情复杂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彻底安静和压抑。
秦淮看着江鹿良久,叹了口气:“江小姐,跟我回去吧。”
被这氛围推至压抑的顶峰,江鹿听了他的话,竟是轻轻嗤笑出声。
她视线坚毅地看着秦淮,只轻描淡写丢下一句话,“我不会跟你回去,除非,你想带回去一具尸体给容迟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