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令公恼羞成怒,声音也大了许多。
“令公说的是!你们三番四次攻打我大夏,狼子野心,还在这里充好人!赶紧滚吧!”
阿沙敢不跟着嵬名令公,戳指怒道。
成吉思汗攻打了西夏五次,数以百万的西夏百姓死于战火。胁迫之下,数十万的西夏年轻人被消耗。不战必死,迎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既然如此,还他尼昂的忍什么?
“阿沙敢不、嵬名令公,你们都退下,朕自有分晓,你们无需多言。”
李德旺心惊肉跳,赶紧呵斥了阿沙敢不二人一句。他转过头,对着孛秃,谄笑满面。
“尊使,稍安勿躁,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朕已让人备下酒宴,咱们边用膳边谈。”
这个时候,还是尽可能大事化小。鞑靼使者也就是嚣张一会,厚币重贿,吃好喝好,走的时候,一定会高高兴兴。
“是你们说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孛秃毫不理睬李德旺,他冷声说道,目光狰狞。
他并不知道成吉思汗的伤势已经很严重,以他的性格,巴不得西夏君臣主动应战,好烧杀抢掠,一举灭了西夏。
“孛秃,你听好了,滚回去告诉成吉思汗,我们大夏有贺兰山做营地,有中兴府和西凉府这些金、银、缎匹、财物富足、骆驼满地的后方。想要来战,悉听尊便,我阿沙敢不在贺兰山等着!”
阿沙敢不脸色通红,怒声喝了出来。
“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孛秃,赶紧滚回去吧,不然小心老子的刀利!”
另一个武将跟着怒斥道。
“鞑靼人,滚回去!”
“快滚!滚出我们大夏!”
又有几个西夏臣子义愤填膺,纷纷怒声呵斥蒙古使者。
主辱臣死。蒙古使者当殿羞辱大夏皇帝,是可忍孰不可忍。要不是在大殿上,他们早将孛秃格杀当场了。
西夏臣子群情激愤,李德旺心惊胆颤,暗暗叫苦,除了忍不住连声咳嗽,什么都做不了。
阿沙敢不们这样说,不是宣布向蒙古人开战吗?
西夏立国近两百年,除去有一定兵力,主要是利用辽、金、宋之间的互相争战,时而联此击彼,时而联彼击此,或对双方都称臣降服。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和,这样才能维持下去。
今日这朝局,他却不能指责阿沙敢不这些主战派将领。谁都知道,蒙古人狼子野心,势要灭了西夏才肯罢休。他若是对蒙古人摇尾乞怜,西夏将士谁还有决战之心,这仗还怎么打?
“多说无益,唐兀惕皇,还有你们,都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挨宰吧。”
孛秃转过身,大踏步离去。
他已经成功地挑起了西夏群臣的怒火,这就已经足够了。
“滚吧!你这个杂种!”
“滚回去吧!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满殿群臣之中,武将们放声怒骂,许多大臣眉头紧锁,各怀心思。
不战必被成吉思汗拖死,委曲求全也只是苟延残喘;战则可能亡国灭种,世间从此再无西夏。这便是西夏的困局,人人都知道,个个却没有妥善的解决办法。
“等死吧!”
孛秃脸色铁青,头也不回,大踏步出了大殿。
这些唐兀惕人,固执愚蠢,自以为是,不把他们杀怕了,难以让他们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