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没有,场上穿黑面具那厮,就是骑兵科的魏近愚,魏副校长的儿子,临安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和他对抗的那个张正思也不简单,听说他原来是临安城的泼皮,改邪归正,考上了讲武堂!”
说着说着,众人开始攻击起了张正思来。
“一个泼皮无赖,也能考进校长钦办的金陵讲武堂,不知道是不是找人进来的?讲武堂是招不到人了吗?”
“何止是一个,而是一大群泼皮无赖。如今个个贵为天子门生,也不知道走出去,会不会让金陵讲武堂和校长蒙羞?”
“说的也是,都糟蹋了讲武堂的名声!”
李思雨也在场边观战,听到学员们的言论,她心里面一颤,鼓掌也慢了下来。
时至今日,这些人说话还这么难听,张正思会不会心里受影响啊?
果然,没有几个回合,张正思躲闪不及,被魏近愚刺中胸部,踉跄倒地。
“骑兵科魏近愚胜!”
裁判吹响了哨声,教场上欢呼一片。张正思从地上爬起来,和魏近愚握手,脱掉了护具,脸上的汗珠都没有几粒。
显然,他并没有使出多少力气。
魏近愚得意扬扬,接受学员们的欢呼,张正思则是有些沉默。
“张正思,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
魏近愚脱掉了护具,拍着张正思的肩膀,诧异地问道。
张正思本来就是练家子,手下功夫不弱,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击倒。
“魏近愚,你赢了!不过下次,一定是我赢!”
输了就是输了,张正思毫不掩饰。
“英雄不问出处,何必在乎别人的冷嘲热讽。嘲笑你的几个家伙,那是羡慕嫉妒你,没什么坏心眼。张正思,去了西北边陲,好好做事,建功立业,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好男儿!”
魏近愚劝着眉头紧锁的张正思。
大半年的训练下来,他倒变得沉稳起来,原来身上的戾气和纨绔气荡然无存。
“魏衙内,咱们沙场上见!”
张正思傲气顿生,他和魏近愚碰了下拳头,各自走开。
这种碰拳头的打招呼方式,是赵竑带入讲武堂的,可算是西方文化侵入的一个明证。
“张正思,祝你建功立业,前程似锦!”
魏近愚大声喊着,轻蔑地看了一眼几个纨绔学员,大踏步走开。
张正思走过即将开始比赛的人群,看了一眼围观的学员,冷冷笑道:
“我一个临安城的泼皮无赖也能考进讲武堂,你们不服吗?想和我比,你们没有机会了,因为我马上就要为国效力了。至于你们,还是在讲武堂好好操练吧!”
几个嘲讽张正思的学员愤愤不平,想要反驳,却忿忿说不出话来。
金陵讲武堂就是这样,只讲实力。他们虽然有些看不起张正思,却只能遵从强者为尊的规则。
“张正思,祝贺你提前毕业,早日为国效力!”
李思雨不顾其他人惊异的目光,上前几步,向张正思大声说道。
“李思雨,也祝你前途似锦!”
张正思看了看身后窃窃私语正在打量二人的学员,硬着头皮回道,轻声细语。
“张正思,你去了西北边陲,会给我这个学友写信吗?”
李思雨跟随着张正思的脚步,继续问道。
金陵讲武堂第一期提前毕业的六百名学员,马上就要奔赴边塞。去京湖和淮东的还可以在军中实习,随时可以回讲武堂。而去西北边塞的,恐怕就要直接投入实战,在西北军中落地生根了。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张正思。
半年的学习生活,认识接触了张正思,有过同患难,她逐渐喜欢上了上进的张正思。
“看情形吧,有空的话,我会给你回信的。”
张正思心虚地说道。
男儿建功立业,他可不想过早地因为男女私情,误了建功立业的大事。
他的身上,可是背负着光大张家门楣,光宗耀祖的重任。
“说好了,你一定要回信!另外告诉你,等毕业了,我也要去西北边塞,和你并肩作战。”
李思雨说完,转身离开,十分潇洒。
张正思眼眶发热,看着她修长窈窕的身影,发了会呆,恍恍惚惚就要走开。
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女孩,像李思雨一样,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一介临安城没人看得起的泼皮,什么身份?何德何能?
“张正思,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何必和那些俗人一般见识?”
孟珙几人过来,孟珙对着张正思,轻声的一句。
显然,刚才张正思被纨绔挤兑的一幕,他们都看得清楚。
“张正思,保重!”
“张正思,好好保重!”
孟瑛和孟大几人过来,各自拍了拍张正思的肩膀。
“多谢几位!”
张正思老脸一红,由衷地一句。
孟珙摆摆手,和孟大几人转身离开。
张正思就要离开,却被赶过来的田义叫住。
“张三,校长叫你去校长室!”
张正思不由得一怔。皇帝校长这个时候找他,又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