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改日,择日不如撞日!他们就在外面!”
赵竑恍然大悟,大喊了起来。
“李唐……许胜,请颜掌柜的几个家丁进来!”
赵竑满脸堆笑,指了指桌上的茶盏。
“颜掌柜,你先喝茶,可能得好一会!这可是好茶啊!”
“算你有点良心!”
颜春满意地喝着茶,又拿起诗稿看了起来。
“见过主人!见过殿下!”
两个剽悍的汉子进来,都是三十多岁,满脸的风霜。
“张开、李烁,殿下想问一下鞑靼军中的事情,你们据实回答就是!”
颜春拿着诗稿,指了指赵竑。
“是!主人!”
张开和李烁毕恭毕敬向颜春行礼。
“那就多烦两位了!我呢,是想知道一些鞑靼人的战法、作战的战术之类的事情。”
赵竑暗暗摇头。张开和李烁都是雄壮异常的猛男,看他们对颜春奴颜婢膝的样子,似乎奴仆一般。
“殿下问就是,我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开二人抱拳行礼,身板笔直,抬头挺胸。
“不要紧张,放松一下。”
赵竑拿起笔和纸张,开始一条条问了起来。
治军、用兵、甚至是有没有医官、随军工匠等,赵竑都是问的仔仔细细。
茶喝了好几盏,诗都能默记下来两首,颜春等的不耐烦时,赵竑才停止了发问和记录。
“多谢二位!到时候可能还要二位的帮忙多谢!”
赵竑拱手行礼,暗自庆幸。
今天得到的这些知识,可谓是收获颇丰,甚至可以考虑制成手册,发放军中和地方。
宋军和蒙古大军虽然交过手,但野战毕竟太少。这两个猛男,肯定和蒙古大军野战过不少次,否则也不会熟悉鞑靼军中的许多细节,如饮食习惯、作战具体战术等。
和自己懂的皮毛大话相比,这两个猛男,这可是帮了大忙!
“主人、殿下,要是没什么事,小人就告退了!”
张开和李烁二人,又是毕恭毕敬向颜春行礼。
颜春点点头,两个猛男退了出去。
“颜小娘子,你这两个家丁,可真是久经沙场的猛男!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战场上的厮杀汉,可不都是这样的猛男?”
和赵竑交谈过几次,对赵竑的奇怪言谈举止,颜春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你这些文章,还有这份诗集,什么时候印出来,我想一睹为快!”
“我这几天整理一下,还要请人来润色一下。估计最快,也得五六天吧。”
赵竑估计了一下,得出了大概的时间。
“啰啰嗦嗦的!那你快点!最好弄的满朝皆知!”
颜春嘟囔了一句,随即不解地问道。
“你自己不就是诗词大家吗?怎么,你还要请外人帮你添油加醋?”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要是什么都会,那不成了人精了!”
赵竑心虚地为自己知识上的浅薄辩解。
“你这是什么,写字倒是方便!”
颜春拿起了赵竑刚才写字的铅笔,好奇地问道。
“这是铅笔,用来写字、绘图,很是方便。你要的话,我送你几支。”
说起来,铅笔的制造再简单不过。
会稽山郑氏铁坊,他让郑员外找来木匠,石墨和粘土混合,造了个挤压机,挤出笔芯,然后烘干,两个烘干分开的半圆铅笔杆一粘,就成了原始版的铅笔。
赵竑介绍着铅笔,看到颜春修长晶莹的手指,不由得心头一荡。
“谢了,我对铅笔没有兴趣。”
赵竑眼中的炽热,让颜春心头一慌,赶紧放下了铅笔。
“好了,也差不多,我就回去了!”
赵竑目光灼灼,让她顿时不淡定起来。
“这么快?不留下来蹭顿饭吗?”
赵竑收起了色迷迷的眼神,哈哈一笑,掩饰自己的失态。
“算了!一会你的女人们回来,又该吃醋了!”
颜春站了起来,就要转身离去。
“你又不是我的新欢,她们吃什么醋?”
赵竑赶紧过去,很绅士地打开了房门。
“新欢,慢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走了!”
颜春脸泛潮红,嗔了一句,匆匆走了出去。
两个猛男黑着脸,在后紧紧跟随。
赵竑目送颜春从后门离开,这才向许胜交待了起来。
“许胜,你去请太学的上舍生江万里,说我有要事,请他明天来一趟!”
“另外,你再跑一趟陈氏书铺,找一下掌柜陈起,让他明天过来,有事协商。”
印象中,这个江万里不错,博学多才,人也稳重,似乎可以胜任“润色”的工作。
而临安城最大的陈氏书铺,掌柜陈起和他有交情,正是出版小报的不二之选。
目光转到写的满满的纸张,赵竑眉头微微一皱。
这一本关于蒙古大军的战略、战术、用兵策略的书,似乎应该有个名字才对。
鞑靼策!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