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对!
我得抓紧睡觉,没准还会梦到何欢欢获知到有用的线索呢,可是当我躺下后,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我满脑子也都是何欢欢,根本吃不下饭。
“咳咳,咳咳...”姥姥又剧烈咳嗽起来,揪下一块卫生纸擦擦嘴,随后扔进垃圾桶里,安慰我别担心,在怎么样也要吃饭。
我喝着大米粥有种吃沙子的感觉,早餐过后,姥姥一边咳嗽,一边收拾着看事的工具就准备去李药铺村了。
姥爷在一旁苦口婆心的道:“老婆子啊,过完年你就金盘洗手别看事了,身体要紧啊,小安现在也能顶事了,就让小安看事吧。”
这个月我精神状态比前三个月强不少,来找我姥姥看事的人,基本上都推给了我,她现在跟金盆洗手差不多了。
只要不是那种很棘手的问题,我都能解决,已经得到了很大一部人的认可,他们都管我叫小先生。
“哎,过完年再说吧。”姥姥说完,背上包包看了眼我跟姥爷道:“我先走了啊,这两天我不一定能回来,可能得过完小年才能回来。”
“啊?”姥爷皱眉道:“什么事得这么长时间啊,要不让小安跟你过去吧,你这太不让人不放心了。”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咳,我先走了,你们在家待着吧。”姥姥说完便背着包包向外走去。
看着姥姥佝偻走远的身影,不知咋回事,我就有种即将失去她的错觉,姥姥今年七十四了。
身体佝偻驼,背也不在挺直,容颜苍老也瘦了很多,我暗叹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哎,这老婆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姥爷看着她的背影暗叹一声,又看向我道:“走吧小安,我们回屋吧。”
明天就是小年了,我却感受不到丝毫过年的气氛,心中对何欢欢的担忧情绪,就像悬在我脖子上的镰刀一样,使我绷紧着神经。
在屋里我也待不住,再次前往了派出所,门口的门槛,都要被我踏折了。
窗口的那民警看到我后,还没等我走到跟前,就冲我摇头的摆摆手,这已经成了他的机械式动作。
我叹口气走出派出所,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人潮涌动的街道,年底了,乡里百姓们都上街买年货和鞭炮。
忽然,身侧综合商店门口,传来一老大爷的吆喝声,“小安啊,过年了,今年怎么没买滑炮啊。”
我看他勉强笑笑道:“不买了,玩够了。”
每年年底我都再他家买很多炮仗和小鞭什么的,可是,今年何欢欢都不在了,我自己哪有什么心情买滑炮玩。
说完我就准备往家里走,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那老大爷道:“大爷,黄纸还有吧?”
话比,周围人顿时投射过来数道异样的目光,还跟我拉开一段距离,仿佛大过年的感觉晦气。
“有,有。”老大爷小声道:“是想给乔老师买吧,过年了,我理解,跟我进来吧。”
我走进去后,买了一袋子纸钱和啤酒水果什么的,便向乡外走去,天空灰蒙蒙的,如同我的心情般压抑。
不多时,我来到乔老师坟前,放好水果贡品将纸钱点燃,火焰升腾而起。
我又打开一瓶啤酒喝了口,看着眼前墓碑上乔老师的照片道:“乔老师,明天就是小年了,我给你送钱来了。”
话音刚落,凭空刮起旋风,烧成灰的纸钱随风旋转着飞向天空。
一朵朵白色的雪花,从空中降落。
我伸出手接住一朵雪花,看着它逐渐融化,脑海中浮现出乔老师的身影,和她温柔的面庞。
我干脆坐在墓碑前,看着她的照片道:“乔老师,你在那边还好吗?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我梦到何欢欢了...”
我失落的垂下眼,喝口酒再次看向她的照片,与她微笑的面孔对视,照片中的乔老师,穿着的正是那身白色的衣服,美丽圣洁。
而她笑着看着我的容颜,仿佛露出了期待和担忧之色一般,似乎是想要知道何欢欢的动向,等待我继续说下去。
乔老师坟前之前并没有墓碑和照片,可能是这片坟阴地坟墓都没墓碑的原因,导致大家忽略了这个问题,以前我年龄小也没想到这点。
眼前的墓碑和照片还是我在半年前自费给乔老师立的,当时何贵还说没必要,感觉浪费钱。
我却认为这样有个念想,也想让乔老师感受到,还有人惦记着她,因为她的魂魄,还在尸体里封印着。
我有种感觉,乔老师应该知道我每次都来看她,包括现在。
看着照片上她对我微笑的脸,和期待的眼神。
我却深吸口气,惭愧的道:“乔老师,欢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