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百川苦笑道:“陛下金口玉言,哪能想到皇子会违背圣命离开府邸,那么大个活人,哪敢出去抛头露面。”
“也是,未必是周贲亲自出面的,他身边那些人呢,有没有可疑之人。”
“一共三十二人,一名王府大管家,一名管家,一名管事,其余皆是王府护卫。”
“王府护卫是陛下给他挑的吗?”
“不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陆百川扭过头,装作没听见。
王海悄声道:“应是赵王殿下亲自挑选的,王府护卫都出身军中,既是东海,要么是折冲府,要么是东海舟师,未必是折冲府,东海不少折冲府都是陛下亲信掌管,如果挑的是折冲府军伍,陛下不可能对殿下在东海的事不清不楚,想来是东海舟师。”
“有道理。”
韩佑下了马:“破门吧。”
陆百川用力一挑刀刃,随即一脚踹开大门,几个老卒带着人迅速冲了进去,伏鱼象等人也从墙头上翻了下去。
韩佑侧耳倾听了一番,并没有出现任何吵闹或者刀剑相向的声音。
等了片刻,陆百川走了出来,面色阴沉:“赵王殿下他…”
韩佑看了眼天色,满面失望之色:“没睡,对吗。”
“是,就在正堂。”
韩佑无声叹息了一口,迈步而入。
这是他第二次来陈府,上一次将陈永贵一大家子抓了差不多,没进门。
进了大门,绕过影壁,伏鱼象已经带着人去了各处厢房,抓人去了。
府内终于传出了吵闹声,不过并没有打击之声。
韩佑来到正堂外,见到了正主儿,如陆百川所说,三皇子赵王殿下就坐在正堂之中。
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只有一眼,韩佑就已经断定一切都如老爹所说。
正堂之中的周贲望着韩佑,凝望着,紧紧凝望着,足足许久,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中的茶盏有些抖动。
伏鱼象等人已经将人押出来了,跪成两排,其中不少人极力掩饰着某些莫名的情绪。
“爷们的刀,还未杀过王府护卫。”
伏鱼象满面狰狞之色,将长刀架在了王府大管家朱玉良的脖子上:“站起身,哪怕是膝盖动一下,老子要你们狗命!”
韩佑收回了望向正堂的目光:“这就是所有人了?”
“回少爷的话,所有人。”
“一、二、三、四、五、六、七…”
韩佑数了一圈:“少七个。”
陆百川目光扫去:“少了一个王府管事,六个王府护卫。”
“将门关上,谁发出声音就砍了谁,等那几人回来后制服,要活口,至少要一个活口。”
说完后,韩佑抬腿进入了正堂,刚迈过门槛儿突然止住身形:“赵王殿下不会武艺吧?”
王海与江追迅速护在了韩佑身前。
周贲睁开眼睛,苍白的面色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粗通些拳脚,剑术还成,不过无剑在手,应不是王县伯与江壮士二人合力之敌。”
“行啊,够能装的。”
韩佑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坐在那里的周贲:“啧啧啧,气质都变了,昨日的你唯唯诺诺,今夜的你重拳出击,之前那个躺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殿下呢,快说,你将殿下藏哪去了,赶紧交出来。”
周贲放下茶杯,一边倒茶一边风轻云淡的问道:“韩统领深夜前来所为何事,是要观瞧本王被父皇软禁后多么狼狈吗?”
“周贲。”韩佑面色一变,冷声道:“你不是在侮辱我,是在侮辱你,侮辱你天家血脉!”
“是啊,大统领见笑了。”
周贲长叹了一声:“区区三个时辰,如何发现的?”
“我爹。”韩佑苦笑了一声:“我爹猜测出是你主谋的。”
“韩百韧?”周贲面容急剧变化:“就凭韩百韧那武夫。”
没等韩佑开口,伏鱼象冷笑道:“南地荒野、关外山林,不知埋了多少不知天高地厚之徒,生前皆是如殿下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