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商商自然是答应下来。
闲下来后,元槐懒洋洋在躺椅上晒太阳,冷不防听见紫苏的一声惨叫,于是连忙去往后门查看。
紫苏提着小猫的前爪,身上有呲的明显尿渍,控诉道:“姑娘,软乎乎又随地乱尿了。”
软乎乎是那只奶猫的名字,是元槐头脑一热想的,不过也确实很符合它的手感。
她找专人看过,才知道软乎乎是名贵的品种,波斯猫。小时候看着还有点丑,不知道养大了什么样。
元槐道:“可能是它不喜欢那个猫盆。”
软乎乎尿在院子里的大槐树底下,她之所以这么快发现,是因为那一块有明显的尿液痕迹。
紫苏又是一声尖叫,元槐看去,原来是小家伙又拉了一长条。
这下好了,还得拿铲子给它铲屎。
软乎乎喵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给自己舔起了毛,只会让喜欢猫的更加喜欢,不喜欢猫的更加不喜欢。
紫苏几乎把嫌弃写在了脸上,“姑娘,这只猫还真是不爱干净。”
这些都是猫猫的暗示:铲屎的,铲屎的,快给我铲屎。
元槐笑道:“猫又不是人,我还指望它考取功名吗?它也就知道吃喝玩乐了,调教调教就好了。”
她顺着软乎乎的毛发生长的方向,在其头部轻轻地搓揉,小奶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就当是大槐树的养料了。
瞧瞧那没救的猫奴样儿,紫苏倒吸一口凉气,取来一把铁铲子。
元槐想着用黄泥土盖住屎粑粑,结果一铲子下去硬得挖不动。只这一块地方还说不出什么,偏偏大槐树周边的土壤都是坚硬的,她就察觉到异常来了。
紫苏略一迟疑,半带着复杂语气:“这、这底下该不会埋了什么东西吧?姑娘,你还记得虞娘从前对你说过什么吗?”
一阵风吹来,槐树上的叶子哗哗响,望着树干上的刻字——我行殊途,囹囹灭灭,魂归何处,魂兮归来。
正是一副招魂辞,正是阿娘亲手刻下。
元槐神思恍惚,恍然回想起幼时的过往。
后院里的大槐树比她的年纪还要大。
元槐不知它是何时种下的,只知从她记事时它就在那儿,学会爬树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一大把槐花就往嘴里塞。
阿娘每每看到,都会将她一把抱下来,捏着她的腮帮笑道:“小馋猫。”事后她就将那些槐花摘下来,给她做清甜的槐花饭。
小时候她和紫苏坐在大槐树下听阿娘讲故事。
阿娘说:“小槐花啊,你与常人不同,世道容不得你,你要学会一些医术。假如一日你想阿娘了,就抬头看看这颗大槐树。”
阿娘整日病恹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秦大娘子便斥责她们母女把首辅府的福气都冲没了。
当时她还小,不知道那是阿娘的临终遗言,更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或许,阿娘说的不是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