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恩照现在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池砚舟目前也不好继续表现自己,便同样沉默不言。
盛怀安将手中资料放下,继续说道:“绑架金生恵太的目的是什么?”
“股长,目前没有线索支撑调查。”金恩照觉得后续较难跟进。
“事情不合乎常理则表明背后隐藏未知情报,接下来便要想办法将被掩埋起来的真相挖出。”
挖出真相说来简单,却谈何容易!
这时池砚舟才顺势开口:“迫田真由与金生恵太朝夕相处,自家丈夫是否隐藏秘密她最容易知晓,后续若想挖出真相只怕要审讯迫田真由。”
“审讯迫田真由?”金恩照语气稍显为难。
对方此刻身份是被害人家属。
她尚且要来兴师问罪,你如今却要审讯她!
宪兵队内与金生恵太交好宪兵,岂会坐视不理?
到时又是一桩麻烦事。
盛怀安没立刻讨论审讯一事,而是问道:“你觉得金生恵太藏有秘密?”
“冒险绑架足以证明敌人并非为金生恵太性命而来,将其带走可见是有什么话想问,但金生恵太身上没有审讯伤痕,属下推测他被绑架后便开口回答了敌人的问题,所以未被用刑。
也正是他将问题回答失去了自己的价值,才被敌人杀死之后抛尸,也借此机会彰显他们的能力,以及挑衅警察厅。”
池砚舟的分析其实与盛怀安不谋而合。
毕竟如此复杂且不合常理的行动背后,必然隐藏有其他的目的。
池砚舟所做假设亦有可能。
故而需审讯迫田真由,看能否探查表象之下的秘密。
但正如金恩照担心一样,她是被害人家属,你审讯她要面临的压力很大。
考虑片刻后盛怀安道:“此事需从长计议,我会先同科长商议,后联系宪兵队长官进行询问,等有具体安排之后会通知你们。”
“是。”
今日收工从警察厅内离开,回到家中早做休息。
第二日与徐南钦一起吃过早饭,他便赶到警察厅。
只是审讯迫田真由一事不会太快出结果,众人只能等待。
一直等到晚上收工都不见消息,金恩照对池砚舟说道:“你的建议太过冒进,只怕层层受阻。”
“属下考虑不够全面,主要也因她前来闹事让人心中不喜。”
“日后切莫冲动。”
“谨记队长教诲。”
“今晚先回去休息,看明日结果如何。”
“是。”
这边刚辞别金恩照走出警察厅,便见纪映淮站在一辆桥车前招手。
上前一看岑鑫坐在车内。
“岑股长想谢谢你之前帮忙。”纪映淮说道。
“是属下应该做的。”
“股长要请你吃饭。”
听纪映淮如此说,池砚舟明白这是她找的见面详谈之机。
稍微客气推辞后,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岑鑫同纪映淮坐在后排。
这辆桥车并非岑鑫之物,而是冰城出租车公司的运营车辆。
司机是白俄人。
穿着西装外套防寒大衣,双手佩戴白色手套。
出租车在冰城不算稀罕物,很早之前便有,但价钱昂贵能用的起之人极少。
车子在埠头区饭店门口停靠。
池砚舟很有眼色下车,赶在侍应生前帮岑鑫将车门打开。
“岑股长您小心。”
“有劳。”
“都是属下分内之事。”
今日岑鑫同意请池砚舟吃饭道谢,实则是纪映淮提议。
她说此前同池砚舟有矛盾摩擦,但这次帮忙入学一事算冰释前嫌,不如就趁此机会将前事翻篇。
由岑鑫出面效果最佳。
本意基层警员岑鑫毫无兴趣,你就算心中记恨我,又能奈我何?
但纪映淮也言之有理,得罪特务股警员没什么意义。
且听闻徐家与燕季同也有合作。
再者冰城女高教务主任舒胜,在纪映淮面前多次表示,乃看在池砚舟的面子上帮忙,可见他人脉很广。
于是岑鑫被纪映淮说动。
临时起意直接邀约,根本不做提前通知,实则还是对池砚舟不大放在眼中。
但作为股长请客道谢已然难得,池砚舟岂会不明白自己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