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不会说话，他的话又能直击人的内心，拨动女子心弦。若说他会说话，他的话又少得可怜。

她觉得，若是真让他去同某些女子逢场作戏，那他没准还真是妙语连珠。到这种时候，他这样也没错。

“我明白，我会尽力。”

“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该去看看故人了。”

“去吧。”

樊琳琅冲古青阳微笑一下，随即便变得身形虚幻，缓缓消失在这个地方，直直地飞向远方。

古青阳愣愣地看着她远去，许久许久都没动身。直到许久以后，他才一个闪身，直奔茶亭。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古青阳和洛红尘同时开口。互相问好以后，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愣在原地，随即又同时大笑。

凌婉见状，没有多言，只是默默松开洛红尘的怀抱，转而握住她哥哥的手，流露出不舍的神情。

“好好待她。”

洛红尘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意思。

他一开口便是直接了当的说法。

只一句话，便让凌婉红透了耳根子，低头不语。而他见凌婉如此，却是只能无奈地对着古青阳摇头。

古青阳见状，亦是眸光闪烁。他明白洛红尘的意思，他知道洛红尘这是还放不下凌婉。

但若换了是他，他也不会放下。

他和凌婉的关系本就是有些过于特殊，他们有一段前缘，更有如今的正缘。

却因为种种原因，始终都无法真正地走到一起去。她总觉得是她在亏欠他，他觉得是他亏欠她。

到头来……何时才是到头？

“放心，她绝不会出任何事。”

“我会永远守护她，她若想看看这人世繁华、人世沧桑，我便陪着她走遍这世界。”

“她若想安安静静地活着，我便陪她留在枫林晚，每天看看雨，酿酒卖酒，过平凡人家的日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古青阳突然停顿一下。时至那一刻，洛红尘看向他的目光可是从未变动半分。

显然，洛红尘这是在期待他的下文，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凌婉脸红不已。

“她想开枝散叶，也可以。”

古青阳接下来的话不多，就这一句。但对于凌婉来说，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她又羞又恼。

“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

“哎呀，哥——”

听到洛红尘如此大笑，凌婉终于忍不住了。她开口了，声音中已然满是羞恼之意。

可古青阳却是面不改色，眼眸深处全然都是真挚的神意。洛红尘更是没有直接回应凌婉。

大笑以后，他是猛然抬头，与古青阳对视。在确认过眼神以后，他才对着古青阳柔和一笑。

而在那一刻，凌婉突然明白，就在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这两个男人俨然是已经确立了某种约定。

“我走了。”

“这么急吗？”

眼看洛红尘这样决绝，古青阳不妙有些着急。妹妹失去哥哥的滋味他是再清楚不过。

说心里话，他不愿见到凌婉过分伤心。可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充满了离别，该走的时候就是要走。

故而他很矛盾，但到最后时刻他还是选择出言挽留。然而，渐渐消失的洛红尘只是微笑着说道：

“我已经厌倦了原来的生活。”

“等我入了轮回，我就随便做个剑客、刀客之类的骨修，也仔细品味一下人的其他活法，爱恨情仇。”

“说不定，等你再见到我时，我已是讨伐你的万千人族骨修之一。到那时，你可要给我对手的尊重。”

“好！”

古青阳微笑着应道，眼含泪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