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如今的牧霆还有一颗真正无敌的道心。他说他要建立一个只有他一人的帝庭。”

“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牧霆能如此，我这个做兄长的是真心为他高兴。”

“但，罪血帝庭会永远为他保留他的位置。等哪一天他累了，就回来聚聚，哪怕回来大睡一场也好。”

……

想着想着，古玥已呆立在原地。

这是古玥的习惯。

他想事情总是会习惯性地把一件事想得很远很远，预想很多结果，总而言之就是慎之又慎。

所以他现在才会这样，哪怕是明知道这局势已在掌控之中，他也仍然还是会按照习惯做事。

不过古牧霆的表现的确是让他高兴异常，他一直都记得，当初临行之前一众母亲的嘱托。

樊琳琅和刘心玉都曾拜托过他。

还有他的母亲，苏玥也是一样。

她们告诉他，他是这四个兄弟姐妹之中的大哥。身为大哥，当然是有义务照顾弟弟妹妹的。

对于这样的说法，古玥自己也是无比认同。他始终都认同他的这个身份，更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

而现如今——

自从与父亲相遇之后，他和他的三个弟弟妹妹就飞速成长。无论是古牧霆还是别人，或者是他。

他们每个人的成长都是无比明显的，尤其是古牧霆，虽不能说是和以前判若两人，那也是异常出彩。

“好久不见。”

血液的味道在空气之中弥漫，在不久之前还无比昌盛的悬棺古宗，如今已成一片废墟。

大多数悬棺古宗弟子就连尘埃都未曾留下，直接就被魔光和雷霆给灭杀为虚无。

同一时刻，女子之声再度响起。

林叶二人闻言都是齐齐转头，而紧接着他们二人便彻底愣在原地。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傻了。

“古……古青萤！”

尽管林叶二人早就已经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可时至此刻，他们仍然还是会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他们是真心觉得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这三千多年的人生都好像是一场大梦。

有关往昔岁月的一幕幕光景在他们的眼前浮现，他们的心境深处也泛起无数涟漪。

愧疚、怀念、追忆……

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又以无比复杂的方式交错相融。这其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明白。

而在此刻，古青萤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两人。她当然知道这两个人是曾经的故人。

但她不像她的哥哥。

她哥哥古青阳的确是一个念旧的人，不然的话，刘心玉也无法成为她哥哥的道侣。

她是古青萤，天生魔骨，本就是不世出的万古真魔。她把她心底全部的爱与温柔都给了她的哥哥。

就算是对后辈们好，对几位嫂子好，对那些追随者好……归根结底也不过就是爱屋及乌罢了。

最多最多，她可能也就只是会对苏玥有一些特殊的情感。

除此之外，没有人能在她这里成为例外。她承认她的极端，也愿意去接受自己的极端。

其实留下那些人的命，这本身并不是她的主意。而是她哥哥临时改变想法才有的主意。

她不过就是先古青阳一步，把话给说出来了而已。故而，哪怕是看向昔日故人，她的眼中也只有杀意。

“你是来复仇的吗？”

沉默许久，林苍海终于鼓起勇气问出那个问题。同一时刻，叶鹿也把目光投向古青萤。

其实，他们三个人的心里都有答案。而林苍海之所以要这样问，他所图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回应而已。

可还没等古青萤开口，一道充满平淡之意的声音便已经响起。直接让林叶二人再度陷入呆滞状态。

“我们自然是来复仇的。”

“林苍海，叶鹿。”

“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个宗门反而会因为你们而崛起啊。你们做得不错。”

“可惜，你们两个教徒弟的本事也着实是太差了一些。你们两个这个弟子，终究还是把路走窄了。”

“对了，还是要问一句。”

“两位，是否别来无恙？”

……